第5章 醉神仙(1 / 2)

自洛盛和洛名帶走了近乎所有的洛家的子弟哪一刻起,這洛氏一族便已經名存實亡了。

洛白也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對於同一件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別人自甘墮落,淪為附庸,他又何必挽留?

不過,在這弱肉強勢的世界依附著別人苟延殘喘,未嚐不是一種生存之道;隻是這種忍辱偷生,埋名喪誌的路洛白永遠不會走,也不屑去走。

雨夜,洛府寂涼!

也不知是因為人都走光了,還是這人心漸涼。

聆聽著窗外雨打芭蕉,洛白孤身一人跪在靈堂中,身側再無侍從,僅一身白衣,披麻戴孝。

古人雲,百善孝為先。

若不能守在靈堂前,將自己今世這便宜父親的屍骨入土為安;恐怕,以自己半聖境的道心也會因此而蒙上塵垢。

“三公子,夜冷風涼了,你快些回房歇息吧,讓老奴代你守這一夜靈堂便好!”

洛白將一把冥紙扔進了身前的一個火盆中,看著冥紙在火中焚燒,在火光中成為灰燼;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挑了挑眉,道:“別人都走了,你為何還留在這裏?”

“三公子,我雖然是個外人,但我這條老命是家主救回來的,其實我早就已經把這裏當做是我的家了。”

“洛氏的根在涇河,若離了涇河,還能叫涇河洛氏麼?”老仆說著,便跪在了靈堂前,對著靈堂扣了三個響頭。

碧柳青絲倒斜陽,道一聲,世態炎涼;紅裝白發染昏黃,吟一句,人走茶涼。

唯有看遍世間百態,方知人情冷暖!

在心中感慨了聲,洛白便直接站了起來,走向了那跪在靈前的老仆麵前,扶起他來道:“福伯,我代我爹謝了你這片赤膽忠心!”

“隻是如今洛氏已寞落,你這年邁之軀又何必來這是非之地受無妄之災。”

“如今的洛氏已名存實亡,而洛氏在涇河東部所掌控的資源就如同一塊炙手可熱的餅,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吸引著一些洛氏的對手,仇家,以及許多想要渾水摸魚的狡詐之輩。”

說罷,洛白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深邃的看向了院落中雨夜,歎道:“也許過了今晚,我父親已死的消息便會傳遍涇河!到那時,你若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老奴心明!”

洛白深深的看了福伯一眼,最終隻是歎了口氣,直接坐到了靈前。

別人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些什麼,還能趕他走麼?

福伯隻是一個外人,並不姓洛;乃是十多年前,被自己父親外出遊曆之時,給救回來的。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洛白沒有聽父親提起過,但洛白知道自從父親救回福伯後,他倆便經常喝酒聊天,名為主仆關係,實則更像是知交好友。

說起來,他還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這也是洛白之所以叫他福伯的原因。

見洛白似乎已經明白自己的決心,福伯笑了笑,走到了洛白的身邊,席地而坐。

然後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壺溫酒來,放在了靈前,眼神有些追憶的說道:“夜靜風涼,我特意備了壺神仙醉;記得以前你最愛喝的,就是我孫女釀的神仙醉;那麼多年了,神仙醉隻剩下了最後一壇,飲酒之人也隻剩我一個了……”

見福伯憂感懷傷,洛白沉默了一下,突然拿起了福伯放在靈前的神仙醉,咕嚕嚕的喝了兩大口。

“好酒!”

洛白伸手擦了擦嘴角上沾的酒,直接將酒壺遞給了福伯,笑道:“來一口?”

……

“你慢點喝,這可是最後一瓶神仙醉啊!”

“福伯,你說你有個孫女,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被我弄丟了。”

“你就沒有想過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