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五爺笑眯眯的將自己叫到房中,並從他那張古銅色木製書桌抽屜裏取出一張紙塞到溫勝手中的時候,溫勝就有一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正值秋天,溫五爺房間麵對著街道的窗戶打開了一半,幾片葉子帶著幾絲寒意從窗外飄進來,恰好落在了溫勝的腳邊。
溫勝吞了一口口水,看著溫五爺依舊是笑眯眯的盯著自己看,兩隻手安靜的交疊在身前的拐杖上,心裏不祥的預感更加明顯。這種笑容他是熟悉的,記得上一次溫五爺用這樣的笑容看著自己的時候,隨後就把自己的手腕劃破了之後扔進了大海裏麵。在被鯊魚追著在海裏遊了很遠的路程之後,才被站在船上的溫五爺從海裏撈了起來。
溫勝想到這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對著溫五爺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道:“您把我叫到房間裏麵來幹什麼?”
溫五爺並不說話,隻是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溫勝渾身又哆嗦了一下,心裏一邊罵著倒黴,一邊看向手中的紙。紙上隻是用黑色碳素筆簡單的寫了一個地址,他盯著那個地址看了一會兒,確定不認識之後又抬起了頭,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溫五爺還是沒有說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我錯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求求你不要再笑了!”溫勝雙手合十將頭低了下去,語氣中充滿了懇求。
溫五爺是溫氏家族的大當家的,四十年前溫氏家族沒落。家族中大多數人都離開了家族,最後家族中隻剩下了溫五爺和他的三個兒子。他們四個從盧海遷到了大山裏麵,從此以後再也不和任何家族聯絡。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十年前溫五爺的三個兒子相繼失蹤,現在整個家族隻剩下了溫五爺、溫五爺三兒子的兒子溫勝,以及溫勝的母親。
之後溫勝跟著溫五爺不斷修煉刺殺術,因為溫五爺比較嚴格,隻要溫勝達不到自己要求的標準就會懲罰溫勝,所以溫勝自小心裏對溫五爺很害怕。
溫五爺見到溫勝這麼爽快的就答應自己了,覺得有些沒意思,不由得板起臉來看著費勝道:“你這小子這麼容易就妥協了,萬一遇到敵人要害我,你害怕他也要求饒嗎?”
溫勝立刻回答道:“這是萬萬不可能的,爺爺這麼厲害,誰能抓到你啊!”
這馬屁拍的溫五爺很高興,於是很滿意的點頭道:“行了,那我們開始說正事吧。其實是前幾天陳氏家族的長老們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給他們陳家大當家的明兒爺當保鏢。可是我恰好前幾天練功的時候扭了腰,沒法勝任這個任務了。所以就把這個光榮又簡單的任務交給你了。那張紙上就是寫著陳氏家族的地址,你按照這個地址去就行了。”
溫五爺一口氣將任務交代完畢,一邊咳嗽著捶著腰,一邊拄著拐杖艱難的向著床鋪走去。
溫勝大張著嘴巴看著溫五爺,自己還沒說一句話,他就把任務交代完畢了?他不是一直和別的家族沒什麼聯係嗎?他昨天早上不還是利落的把自己踹倒在地嗎?怎麼突然情況就突然變了?
此刻的溫五爺坐到了床上,抬起頭來看到了溫勝大張著嘴巴站在那裏發愣,嘴角揚起一個壞笑道:“這個陳家別的沒有,就是美女多,你小子要是不想去,我就找別人去了。”
溫勝聽到這裏,眼睛一亮立刻一溜煙跑出了費五爺的房間。
溫五爺看著溫勝離開的背影,笑眯眯的神格懶腰,自語道:“我溫五爺一世英名,怎麼可能扭了腰?”說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聽了起來,溫五爺很是得意的說道:“我把我的孫子溫勝派去了,你們要好好接應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有怒意,剛想開口詢問前幾天溫五爺答應找一個得力的助手來,怎麼突然就派了自己的孫子的時候,費五爺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
坐在火車上,溫勝就開始想著那些美女。平時在那大山裏麵連隻鳥都飛不進去,更別說什麼美女了。
想著小說中那些保鏢總是和溫柔賢惠的大小姐接觸,並且產生了感情,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看到坐在自己周圍的人正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忙收斂了笑意,低頭繼續看向了手中的紙。
這上麵寫的地址很模糊,什麼京師天明區向陽街4號,具體的樓和單元都沒有寫,這讓他怎麼找啊?
不過,父親就是在去往京師的途中失蹤的,也許這一次自己可以找到關於父親失蹤的消息。這樣想著,溫勝不由得將脖子上掛著的子彈形狀的項鏈墜拿了出來,看著上麵雕刻著的太陽與月亮相互輝映的圖案,皺起了眉頭。
溫勝歎了口氣,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男子正在一臉猥瑣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