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雙生(1 / 2)

餐桌上嫋嫋的豆漿香飄滿整個客廳,淡綠色的印花落地窗簾靜靜地垂在陽台邊,泛白的藍色牛仔褲被劃成參差不齊的一條條,陽光明媚得耀眼。

手機鈴聲在響了第七次後終於死心地長眠,屋裏亮得連飄在空氣中的灰塵都能看見,喝下第三杯水,指針指向十點,伸手將手中的八棱玻璃杯露置在陽台外,輕輕鬆開指尖。

17樓。

陸曼相信它一定會被砸得體無完膚,破碎的玻璃亂濺,然後不經意入誰誰誰的眼。

或許你不曾看見,可是你微亮的眼被我發現。

淩晨一點,陸曼開始失眠。鎖骨深處剛紋的刺青隱隱作痛,一隻美麗妖嬈的蝴蝶。

蝴蝶,美麗得不像話。

她側坐在陽台上,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手機,一遍一遍撥打那頭已關機的號碼,直到手機最後一次顯示沒電。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麵,陸曼堅決地站起身,套上高跟鞋,拉開門走進夜色中。

柏林大道318號,一幢漂亮的朱紅色別墅安靜地佇立在地表。夜風習習,吹亂了她額前整齊的留海,海藻般濃密的卷發被揚起好看的弧度。

發香醉人。

陸曼沒有用鑰匙,而是直接按門鈴。

大約十分鍾後,門被拉開。

“讓我進去。”

穿吊帶真絲睡裙的女人瞥了一眼門口的陸曼,轉身走進屋中,拖鞋發出嗒嗒的響聲。

客廳裏的燈光昏暗而混沌,陸曼深吸一口氣,踩著高跟鞋,拉開主臥室虛掩的門。

床上的男人**上身,心口處黑色的刺青被刻意遮住,帥氣的臉上帶著些許輕蔑的笑,“你來幹什麼?”趙澤套好衣服起身,為自己倒了杯冷水,“而且是......深更半夜!”

陸曼看著床上淩亂的床單,以及他眼裏的譏諷,陸曼粗略掃過那個紋身,雖然看不大清楚,但她可以肯定,刺的絕對不是蝴蝶。陸曼心一點點冰冷,一切了然如此。“為什麼?”

“你還不懂嗎?”趙澤靠近陸曼,笑道,“傻女人。”

陸曼甩手給了他一巴掌,“分手吧。”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隻是覺得喉嚨幹得難受,眼睛有些酸澀。她是傻,傻得沒頭沒腦,傻得愛上一個不懂珍惜她的人。轉身,大步離開這個地方,陸曼忘了跟剛才為她開門的人說:恭喜你!

恭喜你們,終於成功地趕走陸曼。

吹了一夜風的陸曼回到家時,天剛亮。一束鮮豔的紅玫瑰整齊的靠在她家門口,旁邊是一杯熱騰騰的豆漿,她有乳糖綜合症,所以不能喝牛奶,一喝就拉肚子。可是除了趙澤,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而趙澤,尊貴如他,陸曼是永遠不會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的,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了。

陸曼彎身抱起玫瑰,端起豆漿,還是一樣的八棱玻璃杯,上麵蓋一張紙以防灰塵落入。隔著玻璃可以感受到豆漿傳遞到手掌心的溫度,靠在門上,後背微涼。

然後她打開門,將玫瑰放在餐桌上,取出夾在花中的卡片,端起豆漿,走到陽台。

“這是最後一次給你送玫瑰。忘了趙澤,嫁給我。”

簡單的一句話,陸曼端豆漿的手指微微僵硬。

又是他。

第一次接到玫瑰,卡片上說,“我愛你。”

第二次接到玫瑰,卡片上說,“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