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兒一早,我來叫你。”
小五本想還說點什麼,卻被身後的老大搶先一步開口給截住了。老大衝著陶盈點了點頭,一手牽著小六,一手拽著小五,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這下輪到陶盈莫名其妙了,這三個人這會兒過來,是想幹什麼的?
“大,大哥。我還沒對媳婦兒說道歉呢。”拐角處,小五也是一臉的不解。
“媳婦兒沒事,所以不需要了。”
“大,大哥,你該不會就是想去看看媳婦兒有沒有事兒吧?!”小五後知後覺,總算品出點味兒來:“大哥,你想去看媳婦兒,幹嘛非要我去敲門?”
“大哥,你是不是不敢去?”
“大哥,你是不是……哎唷,大哥你也學三哥!”
“閉嘴,和小六早點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隨著一聲抱怨一句悶喝,嘀嘀咕咕的棧走廊,又恢複了寂靜。
至於今晚有幾個人能睡好幾個人徹夜無眠,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去拜壽不能到得太遲。
所以天還沒亮,老大他們便起來退房出發了。
好在如今生意不太好,老板為了增收也好說話,親自下廚為他們一人下了一碗麵條當早飯。不過是簡單的青菜鹽水麵,對於一貫啃菜窩窩的兄弟幾個來說,也是再好不過的美餐。
陶盈這頓飯吃得並不太好。倒不是她挑食,一來心裏有事兒,二來總感覺這飯桌子上,兄弟幾個看她的眼神兒有些不對勁。
隱隱約約間,隻覺得昔日那種單純的情義,因為昨晚的事兒,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曖昧的蕾絲花邊。
應該是她想多了!陶盈狠狠的咬斷嘴裏的一根白菜。強迫自己將思想,從眼前的泥潭中解脫出來,馬上可是要上戰場的人了,哪裏有心思繼續去考慮這些花邊新聞?
要說對接下來要去的羅家,陶盈心裏一直存著一個疑問。
依著小六對她講述的版本,羅家兄弟的爹娘,是地道的農戶出生,隻是爹想走一條光宗耀祖的捷徑,結果失敗了才導致現在兄弟幾個的家境艱難。
可是後來,聽老小五那次的說法,這羅家兄弟的父親是一對兒同父異母的兄弟,家境上,不說富家豪門嘛,好歹也應該是個納的起妾的地主階級。
如果有這樣的家境,怎麼會任由後人混跡的這般慘淡?
當然,最讓陶盈想不透的,還是這個有關羅家的過往,為什麼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
“大哥,阿嬤,不是農戶吧?”陶盈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把這疑問弄清楚。
“不是。”走在前麵的老大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陶盈,最終還是肯定的給予了她回複:“我娘和我爹,當年是連夜帶著我從羅家老宅裏逃出來的。”
“等到四弟都出生以後,我們才在北山屯被阿嬤派來的管家找到。隻是畢竟斷了這麼多年的聯係,到底是淡了。”
老大說的很含糊,但大抵的意思,陶盈並不難猜測到。
羅家當年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當時的二叔帶著寡嫂還有侄兒連夜逃走?
而且更奇怪的是還能平安的逃出羅家老宅到達北山屯安頓下來那麼多年不被發現。
若是真的依小五所說,這位阿嬤想讓他娘殉葬,為何會由著她和小叔子私逃數年而不追尋?後來然還派管家上門來尋他們回去認祖歸宗?
這不是太可疑了嗎?
“阿嬤不會為難你的。”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陶盈的身邊,見她悶頭皺眉不語,便輕聲開口安慰道:“我保證。”
陶盈沒有接腔,也沒有回話,隻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有時候男人的保證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哪怕是向來可靠的老大,也是一樣。
就比如說眼前這保證,若是一會兒阿嬤見了她要她滾出去,難道老大會護著她一起滾蛋?
應該是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