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風繼續說道:“鳳白,麟清兄曾經對我說日月盅裏的月盅可能流落到了日本,但他並不敢肯定,所以說得不詳細,你好好回憶一下,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有關日本人的消息。”
李鳳白想了想,說道:“我哥也跟我說過可能在日本人手裏。他說溥儀被人從北京趕出來,住在天津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宴請日本人,吃飯的時候把“青花日月盅”拿給大家炫耀,我哥當時就覺得不妥。任憑風接道:“所以麟清兄會認為月盅的丟失,日本人嫌疑很大。”
“正因為如此,他覺得找回月盅的希望不大,他才一邊尋找,一邊偷偷讓我到景德來開茶樓,想辦法重燒一隻月盅。”
任憑風一拍腿:“這就對了,日本人的想法和麟清兄一樣,也想把日月盅配成一對,於是派遣高手到薄家去找製瓷秘籍,隻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鳳白,你在這鎮上的時間長,你知道嗎,這兒有沒有日本人?”
李鳳白不解地問道:“除了極偶然的來過幾個日本客商,那他們也是談完生意就走,這鎮上也沒有日本人啊。”
“不知這個黑衣蒙麵人被我發現以後,他會不會離開景德鎮呢?我實在想不出,他究竟是誰?”
李鳳白說:“你想破腦袋也沒用,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搶在日本人前麵,先把薄家秘籍弄到手,這事,隻能看你的啦。”
任憑風點了點頭,又和李鳳白聊了一會兒才離開茶樓。送走了任憑風,李鳳白突然想到半天沒有看見小青了,也不知這丫頭在樓上幹什麼呢?於是李鳳白走到小青房間外麵,正要推門進去,忽然聽到裏麵有聲音。她把耳朵湊到門上,聽到小青叫薄劍蘭的名字,她吃了一驚。李鳳白推門進去,看見小青正開心地吃著荔枝,李鳳白走了進來。小青回頭看見,吃驚地叫道:“姑姑。”
李鳳白問:“你在和誰說話?”
小青有些慌亂:“沒,沒誰。”小青的手背在身後,衝窗外急搖,示意薄劍蘭快離開。李鳳白走到她身邊,拿起她的手,小青手上還捏著一顆剝到一半的荔枝。李鳳白向樓下看去,薄劍蘭已經不見了。
李鳳白看了小青一眼,笑道:“薄少爺很會討女孩子歡心啊。”
小青被姑姑猜中了心事,臉色煞白。
李鳳白見小青如此緊張的樣子,笑道:“傻孩子,你怕什麼,女人和男人相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姑姑會那麼不講道理禁止你和他往來嗎?你跟薄劍蘭說,以後要找你就光明正大地來,別偷偷摸摸的。”
小青聽到姑姑這麼一說,把頭低下,小聲說道:“我不會讓他來的。”
李鳳白十分疑惑:“你不喜歡他?你瞧他的眼神含情脈脈,可騙不了姑姑。”
小青明白姑姑的意思,直視著姑姑說:“我是喜歡他,就因為喜歡,我不能用你對付薄家二叔的手段對付他。”
李鳳白臉色一變:“小青!”
“姑姑,你別逼我,逼我也沒用。”
李鳳白頹然,癱坐在椅子上,傷感地說:“我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我是你親姑姑啊,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把我看成妖魔鬼怪呢?”
小青見狀走上前去說:“對不起,姑姑。”李鳳白歎口氣,意興闌珊地走出了小青房間。她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對她如此冷漠,先是任憑風,現在又是小青,她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自己真的是變了嗎?
此時司馬弓正坐在自家客廳的椅子上,麵色沉重,下頭一排跪了七、八個徒弟,常野站在一旁。原來是他們都滿師了,特來向司馬弓請辭的。司馬弓想到自己將失去這些免費勞動力就悶悶不樂,於是麵色不悅,而又戀戀不舍地長歎一聲:“你們都滿師了,我留不住你們。走吧,走吧,有這個手藝,能回去混飯吃了。”說著,他閉上眼揮揮手。
徒弟們連磕了三個頭,齊聲說:“師父保重!”走出了客廳。司馬弓眼睛潮濕了,喑啞著嗓子說:常野,送送……你這些師哥。七、八個徒弟站起身,向門外走去。常野送出門去。
司馬弓像遭到很大的精神打擊,癱坐在椅子上。
這時彩雲向家裏走去,還沒進門,看到常野和一群師哥出來,她好奇地迎上去問:“錢師哥,你們這是……幹什麼去,成群結隊的。”
大家都站住了,都有些局促。
彩雲見狀有些奇怪又問:“怎麼啦?出什麼事啦?”
錢師哥說:“彩雲妹妹,沒出什麼事。我們幾個是來向師父辭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