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清與泰常引的事情,今天上午已經知道了。”江西穆簡短的說道,隨後他單手托著下巴,沉沉的說道:“可以大膽推測,這三人一定是為了同一件事,就如勇遇樂說的那件令人後悔的事。這件事成了四人共同保守的絕密事件。”
所有矛頭全指向了泰常引。曾今朝在照片底下,左手拿著筆,怪模怪樣的寫了個反寫的“3”,陷入了沉思。
凱歌打掃完衛生,看著局裏的同事都下班了,隊長卻還在辦公室。“隊長你怎麼還在這。你這雙腳還受得了嗎?”
“哦,沒事。”曾今朝才想起腿疼這麼一回事,之前思考太過度了。其實他自己清楚,雙腳早就麻木了,動彈不得。想等著所有人都走了,他再一個人慢慢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凱歌看出了隱情,擔心道。
“不說這個了,對於20日晚上高山清的案情你怎麼看。”曾今朝錘了捶腿,轉移了話題。
“有些詭異——”凱歌苦澀的笑了笑。
“詭異的不在於案情,而在於這裏——”曾今朝指了指胸口,“在於人心。凶手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理由,覺得這麼做才會泄恨、才會有意義。”
江西穆在心中念叨著這句話,詭異的不在於案情,而在於人心。人心難測,才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嗬——上帝造就一個人,不過是體麵其表,流氓其質。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要去找那塊大黑布嗎?”曾今朝錘著腿,借此緩解疼痛,“也許還會廢了我這雙腿,也要把那塊黑布找到。”
凱歌搖搖頭,“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你看到柵欄上掛著的布條,就要去找那塊黑布呢?”
“這樣吧,我做一個實驗,你就明白了。所謂的詭計,隻是在耍花招。”曾今朝神秘的笑了笑,“你先到辦公室外麵站一會兒,我腳走路不便,要江西穆幫我一下。需要久一點的時間——唉,如果腳沒有凍傷的話,一分鍾就完成了。”
凱歌撓著頭,不清楚隊長在玩什麼。到辦公室外麵站著,外麵的夜猶如一個巨大的黑幕,壓得人喘不過氣,風呼呼的吹著,他不禁裹緊了衣服。
“你可以進來了。”
凱歌走進辦公室,辦公室內的燈隻開了一半,顯得灰蒙蒙的。曾今朝坐在茶幾前,淡淡的說道:“我在這個辦公室藏了一個枕頭,你找一找。放心,我不會把這個東西放進箱子之類的,絕對是你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這個辦公室擺放的東西不多,三個櫃子放在中間偏左的地方,靠牆的地方擺了三張桌子。凱歌慢慢搜尋著,由於燈隻開了一半,大部分都是黑乎乎的。沿著櫃子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包括櫃子頂,也沒有見到那個什麼枕頭。
最後他低著頭,喪氣的說道:“找不到……”
“眼睛不僅僅是用來看的,還要將看的反饋給大腦,想到眼界涉及不到的地方。記住,眼睛是會騙人的!”曾今朝鄭重其事的說道。
凱歌念叨著,“眼睛會騙人。”將這話記住。
“開燈去吧。”曾今朝點上了一隻煙。
凱歌打開了燈,再去尋找,這一回,一眼就看到了。就在第二個與第三個櫃子的中間,枕頭被塞到了最底層的架子中,用一塊深紅色的沙發座套蒙住了。難怪在關著燈的時候看不到。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江西穆拿出那張光盤,“當我聽到這裏麵的槍聲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他在黑板上畫著簡易的橋,將大致的部署畫上。
“早在我們到達中山橋的時候,高山清就已經死了。隻是先用黑布蓋住,黑布的一頭牽著繩子之類的,拉到球場外麵。由於籃球場沒有安裝燈光,外麵的路燈又沒幾個,不注意看,根本不會注意球場有屍體。”
“我們那天見到的高山清,其實是有人假扮。當時高山清帶著鴨舌帽外加一副墨鏡,為的就是讓我們看不清原本的麵貌。結果我們就想當然的如此認為。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再加光盤的槍聲響起,我們都衝向了事發地,發現了屍體,更以為高山清是在槍響時候死的。”
“那一整個晚上,凶手將死亡時間推遲了至少半個小時,我們都被表象迷惑。昨天晚上,幾百個市民,還有我們這些專業人士,見到的都是虛假的表象,我們全被眼睛說見到的給蒙蔽了。”
江西穆將所有事情演繹完了一遍,慢慢的握緊了拳頭——凶手的手法,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必須要立刻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