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匪夷所思,但不得不承認一句話——存在既是合理。找到了解釋,一切的不合理都是鬼把式。
江西穆羅列了一些可能的原因:
第一種,引發騷亂。凶手利用消聲器,讓手槍發出的聲音減小。但為了防止一旁的人發現,才有光盤發出聲音,嚇跑他們,同時凶手自己行凶完畢,隨嚇壞的市民一同離去。
第二種,掩蓋真正的槍聲。放音機與案發球場相距近百米,讓人產生距離上的誤差,幹擾警方。
第三種,以假亂真。凶手已經殺害了人,但為了掩蓋作案時間,特地用光碟放出槍聲。
這三種應該能解釋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現象。
那麼接下來需要一一排除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第一種,太過絕對,不能保證每個市民都看不到,即使很幸運,沒人發現凶殺,那麼被鎖上的鐵門又如何解釋。如果隨著市民一起逃脫,一分鍾內必須離開現場。但是,凶手在現場畫上了籃球場地線,還鎖上了門。一分鍾,絕對做不到。
第二種,有一定可能性,可以吸引所有警方到中山橋,然後凶手則從相反的方向離去。但是當時的部署,凶手怎麼會知道,像似未卜先知的從沒有人的地方逃走。
第三種——江西穆思考良久,認為最有可能。行凶之後,改變作案時間最為聰明,可以製造許多不在場的證據。
如果是第三種,那麼一整晚,沒有一樣事情是真實,他們所見到的假象,就實在太過滲人。
江西穆退出光盤,立刻前去隊長曾今朝的辦公室,要將剛才的事情報告給他。
這時候高台陽正在隊長的辦公室,曾今朝招手,“你也進來了解一下。”
江西穆坐在一旁,曾今朝問向高台陽,“關於你爸爸,我們會盡快找出凶手。在此,你可不可以多說說,關於你爸爸奇怪的地方?”
高台陽的眼眸流露出悲傷的色彩,暗淡而沉沉。山一般的身形,卸去了往日的怡然氣使。終於回答道:“老爸這段時間跟了誰,與誰有過爭執。我想了許久,就隻能想到那個泰常引局長。發票不就是他開立的嗎?”
江西穆對於這個名字很是熟悉,先是那1996年籃球隊員出現的名單,之後是調查證實,於家傲死前與泰常引有過爭執。“你爸與他有爭執?”
高台陽低著頭,說道:“爭執,不算吧。在那發票之前——前一個星期吧,我回到家,見到泰局長在我們家做客。我爸很是緊張,握著杯子有些發抖。”
“我進到房間,掩上門卻偷偷聽著。‘你說我們會不會一起倒黴?’這是我爸說的。”
“泰局長卻一陣冷笑,有些莫名其妙,‘你怕什麼,你不過是幫我一點小忙。來,喝酒壓壓驚。’”
“‘可是……如果這人知道……知道我收了於副部長的——’後麵我爸說的好小聲,我勉強聽到,應該是錢的數目。我懷疑,我爸瞞著很多事情。”
“泰局長卻哈哈笑著,‘1997年的老黃曆,怕他個球——’”
“‘當時就不該聽了你意見,也不至於現在一身騷!’我爸顯然有些憤怒的”
“‘你拿都拿了,裝什麼高尚。如果當時不趕走他,我們早就被調查。你跟台陽,會有今天好生活嗎?’泰局長冷笑道。”
“‘你這是威脅我麼?’我爸說的飛快,‘那一年,我隻不過是個小經理,卻讓我將生產事故嫁禍給他,逼得他離開。我怎麼會想到會有現在的麻煩,都是你搞的鬼,你自己要負責!’”
“那時候聽到這句話,我就感到整個毛孔大張著。這太驚人了,我爸他在1997年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有了如今這些。”
“事後,我單獨問我爸。我爸卻十分火大,將我推出門外,書包也丟了出來,讓我趕緊滾!”
高台陽弓著背,麵色已趨於平淡。他詳細的敘述了這一經過。
江西穆手撐著下巴,細細思索這個平常卻飽含謎語的談話。
其實,死去的勇遇樂以及於家傲,乃至高山清都知道凶手是誰,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事情可以一直追溯到1996年和1997年,這幾人做了一件有違天德的事情,致使15年後,遭到十分殘忍的殺害。
目前還活著的、與這個事情有關係的人,隻有泰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