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10分鍾,法醫將屍體抬走後,留下了痕跡固定線。
猛然,在場的三人發現了一個更加詭異的事情——屍體底下沒有畫線!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凶手開槍將人殺了之後,凶手隨即開始畫籃球線。
“會不會是凶手先畫好了線,開了槍,再將屍體拖到指定的地方?”凱歌問道。
“按照你說的可能性,凶手大約耗時至少一分鍾。他還沒有跑出大門,我們的人已經將他包圍。”江西穆緊緊皺著眉毛,“不知道你們還記得死者的衣服嗎?羽絨服上沒有拖拽的痕跡,人死之後,凶手沒有拖拽。”
“對,也就意味著——”曾今朝十分嚴肅,一如在會上那番鏗鏘有力,“屍體倒在了相應位置後,凶手隨即開始畫著籃球線。畫完之後,成功的從30名警察的眼中消失。”
“這——這有點像不可能完成的事件。”凱歌著急道:“如果凶手開了槍,還悠閑的在地上畫上籃球場半場圖,一定會被我們堵在這裏。”
“但結果,沒有人發現。凶手就這般逃之夭夭。”江西穆冷冷的說道:“順手打了我們一個耳光。”
曾今朝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事已經發生,不可挽回。凱歌你去調查周邊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發現可疑的。江西穆,你和幾個人到附近搜索一下,看有沒有可能發現凶手留下的東西。”
江西穆走向外麵,讓餘飛樂與自己一同進行調查。一邊搜索,江西穆一邊將大體情況告知給餘飛樂。
“這麼說,這又是一樁奇案?”餘飛樂詢問道。
江西穆卻說道:“奇怪不奇怪,不過是凶手的花招。我們隻是看不清罷了。”
“咣當——”
餘飛樂不小心踢到了什麼東西。他蹲下身子,是一個放聲機。仔細看看,那個放聲機還在運轉當中,興許是哪個跳廣場舞的人留下的。
江西穆皺著眉頭,蹲下身子退出了裏麵的光碟。
如果是廣場舞的碟子的話,那麼應該會有巨大的音樂傳出來。但至始至終,這個放聲機沒有傳出一點聲音。而且這個放聲機的位置,是放在中山橋一旁的矮樹下,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
“我們待會兒找管委會,將這個東西交給他們,由他們尋找失主。”餘飛樂提議道。
“不,這個東西或許會很重要。”江西穆沉沉的說道:“這附近沒有廣場,怎麼會有這個放音機。更何況,這個放音機自始自終都沒有放出聲音。帶回去,如果沒有問題,再按照你說的。”
再繼續沿著濱江北路往西走,兩人十分留意周邊的東西。由於燈光太暗,樹叢太多,兩人不得不低下身子好好的搜索。
江西穆起身,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人,樣子有些熟悉。他很快便想起來,這就是宋情詞的學姐段虹。
段虹愣了一下,便輕輕笑道:“原來是你。”
江西穆打量了一眼段虹,她今天穿著黑色的狐裘大衣,十分的時尚。灰色毛茸茸的裘領隨風飄蕩,襯出她高傲的臉。胸口處掛著墨鏡,略顯突兀。不過更突兀的是她手上的黑色塑料袋,好似一個貴婦人手中提著一堆的垃圾。
“晚上還帶墨鏡?”江西穆摸著下巴,好奇的問道。
“剛練完瑜伽,裏麵是瑜伽穿的緊身衣。墨鏡?忘記摘了。”段虹高傲的抬起頭,將墨鏡丟進那黑色塑料袋中,“晚上的時間我都排滿了,就不在這裏與你浪費。”
“我們也很忙。”江西穆點點頭,與餘飛樂繼續地毯式的搜索。
然而,段虹看著兩人那可笑的樣子,輕輕的搖搖頭,繼續往東邊的中山橋方向走去。一陣電話,段虹接聽著,時不時還瞥了瞥背後那兩人,嘴上浮現一種十分輕蔑的笑容,似在嘲笑寒風。“非勞動生產者的懶惰,從不在我的字典。要做就快點……我這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該做的,我都會非常完美的做好……”
電話打完,她走到河邊,看著中山橋另一岸的警車,那紅藍變化的警燈顯得別樣的動感。她瞥了一下手中的塑料袋,毫不猶豫的丟到河中。
“噗通——”
很快那黑色塑料袋就沉入河底,不複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