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醉酒(1 / 3)

這個小屋村緊靠在布吉邊檢站的西邊,就是被一條廣深鐵路給隔開了,要想回家就必須穿過那鐵路下麵的涵洞。

大家都說深圳是個不夜城,其實,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有的是值夜更的出租車半亮不亮的車燈,他們大多也是相對集中在一些路口,司機都趴在方向盤上打盹,或者期望能夠接上一單生意,做早點的還沒有開門,各個店鋪也基本上已經打烊了,就是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也到了夜鳥歸巢的時光了,這個時候的深圳是最安靜的。

每個禮拜我們幾個窮困潦倒的哥們都會湊在一起,找個最便宜的小鋪子,海闊天空的神侃瞎聊,喝著廉價的白酒和啤酒,發泄著對世道到牢騷,相聚的“腐敗”往往是酒錢多過菜錢。結帳的時候是大家最尷尬的時候,也是大家最珍惜的時候,不用說,誰有錢誰付帳,白吃白喝的不會說謝謝,那付帳的也不會去計較今兒到底是誰付的,大家一般也都差不多喝高了。

今天是幫夏雨搬家,這小子搬了好多次了,總是從一個屋村搬到另一個屋村,也是現在生活壓力太大,搞的他工作經常變動,為了上班近點,也不得不經常搬,晚上我們倆就在他的新居附近找了個小餐館喝上了。今天他為謝我幫忙,由他買單。

“喝的差不多了,”我說“該散了。”

“我送送你!”夏雨打著酒嗝呢喃到。

“算了吧,你還是早點回去收拾你那豬窩吧,我還行,自己走…不要你送,嗝…”我的話音裏也不時的打著酒嗝“把單買了吧,我就剩回家的車錢了,拜拜!”

說完我努力使自己不要倒下來,運了口氣,還算步伐穩健的離開了酒鋪,轉身的瞬間我看到夏雨已經趴在桌子上打起呼來,不過手上還舉著一張百元大鈔。這小子啥時候都不會丟麵子的。

夜已經很深了,出租車也不會滿街跑的去兜客了,要回家就要穿過涵洞到布吉農貿批發市場那裏去找出租車,否則就得自己溜達回去,那可是不近啊!我步履蹣跚的走到涵洞邊,終於忍不住胃裏的一陣翻騰,手扶著洞口的水泥沿猛烈的嘔吐起來,劇烈的胃痙攣使全身出了一場透汗,人也感覺有些清醒了,醉眼朦朧中我無意間發現傍邊草叢中有個旅行背包,個兒還不小,我順手一拎“呀!”還很沉,該不會是什麼殺人分屍的棄屍現場吧。我心裏有些發毛,小心的用手摸了摸那用上好牛津布做的旅行背包。

感覺裏麵是象書籍一類的物事,一顆亂跳的心又恢複了原態,心想不定是哪個販賣黃色書籍的小販在例行檢查的時候從火車上扔下來的,也好,咱拿回去先開開眼,最後賣給那些撿垃圾的說不定還能換上一瓶酒錢。

我把背包背在身上,雖然有點重,好在咱是一米八的關東大漢,也沒怎麼費勁就上肩了,身大力不虧嗎。

當我堅持著走到批發市場邊的酒店時,人又開始一陣陣的暈旋,今天喝的啤酒八成是假的,那些小鋪都是逮什麼便宜進什麼。

心裏一陣陣的惡心,勉強支撐著對一台出租車招了招手,那車居然沒有動靜,我實在是氣憤,放下背包走了過去在他的前窗上用拳頭砸了砸,這時那司機才從方向盤上抬起了惺忪的雙眼,職業的習慣使他立即清醒過來,我開始和他討價還價,說到沙嘴40元,他答應了。我叫他把車開到我放包的地方,他打開行李箱把我撿的那個包放了進去。這時我在車上已經快睡著了。

“先生!到沙嘴了,怎麼走啊?”司機的叫聲把我從迷糊中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