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清晨的陽光也隨之慢慢露出蹤跡,慵懶的點點霞光,散落在城郊的山丘之上。
山坡上剛剛破土而出的幼芽,還沒來得及舒展出枝葉,去迎接新一天的到來。那絲絲晶瑩的露珠,就像炸碎開的彩虹潑灑而下一樣,閃爍著猶如寶石般的光彩,俏皮的吊在葉尖。
春三月,天地俱生,萬物以榮。雖然偶爾還會有點點鵝毛細雪飄落而下,但是今天溫熱的陽光好像在預示著今天不錯的好天氣。
如往常一樣,當今天第一縷陽光靜靜的灑在屋頂上時,那早已嫋嫋升起的炊煙也會慢慢消散。早起的婦人們匆匆忙忙的為自己和家人們準備著豐盛的早飯。爐灶內偶爾迸裂出點點火星,四濺開來,溫暖搖曳的柴火,照映著爐前飽含著對未來美好希冀的幸福臉龐。微微揚起的嘴角仿佛在訴說著往年豐收的喜悅。
突然,屋頂上的積雪簌簌落下,這戶人家原本趴在門前的大黃狗齜牙咧嘴,向著那條矯健地攀上屋簷的身影鳴吠不止。那是隻受驚的貓兒,或許是吵醒了它,守護了一整夜,直到早上才堪堪入睡的大黃狗相當疲累,原本剛剛開始的美夢突然被打斷,大黃狗有好脾氣才怪,希望引來主人,好狠狠地懲罰這個吵醒它的壞蛋。
而那隻貓兒,慵懶的臥在屋脊上,慫拉這腦袋,兩隻眼睛迷離而又充滿警惕。它隻是想上來享受清晨溫熱的陽光罷了,不曾想驚擾了熟睡的大黃狗。
這是挽清城的早晨,一派祥和的氣息讓來往的人無不駐足,更有遊蕩的商人想帶著家眷住進這裏。
雖然現在這個時節還是會有一些寒冷,但是那薄薄的積雪卻是掩藏不住生的活力。學堂裏認真的讀書聲,和偶爾傳遞出來的訓斥聲、戒尺拍打聲。都是在訴說著一份使人神往的紅塵景象,一片欣欣向榮。
挽清城是一個位於中原的經濟重鎮,不同於其他古城。大多古城或是倚仗高山穀底,附天塹而建,這種古城不懼戰火彌漫;也有的是側重經濟發展,大路寬敞堅固,四通八達,水路富饒通暢,遊魚蝦蟹滿倉滿市,客商往來不休。
挽清城建在一片富饒而安定的土地上,沃土萬頃。由城南的清流河引來的河水,灌溉了無數農田,養活了全城百姓。即使是城北方向連綿的丘陵,也並不是堅硬的石頭山。各個丘陵上被勤勞的人們種滿了各類果樹。每當到了收獲的季節,城東的農田裏,稻米飽滿豐裕,而城北的丘陵也不甘在豐收上落後,亦是滿樹的沉墜,果香四溢。
灌溉了無數農田的清流河,在南城郊川流不息,源源不斷的河水從未斷絕,聽說與北麵的另一條河是同源的,可想而知源頭的水源有多麼的豐裕。
因為沒有了幹旱的威脅,農田裏常年的豐收,隻要勤勞守法,家家戶戶都吃得上飽飯。即使偶爾發生的其他天災人禍,各家的餘糧也能夠撐到來年收貨。沒有印象中隻要發生災害,就會饑荒,乃至百姓流離失所,四處逃荒求生。
挽清城雖然沒有天塹守護,但也不是表示它軟弱可欺,挽清城的守城軍,每個兵士都或多或少帶著一些淩厲的氣息。每三年一次應征到的青壯年,在完成尋常的訓練任務後,都會被他們各自所在的隊長帶到西南邊陲磨礪,在一個位於西南邊陲的城市,磨礪三到五年,這裏常年飽受西夷強盜掠奪。
西南邊陲是苦寒之地,土地貧瘠,不論怎麼悉心照料,田地裏的作物也隻能是堪堪滿足所有人的口糧,所以發展的很慢。當地人野蠻驕縱,不服管束,所以這些從中原遠道而來的新兵不但要應付偶爾來襲的強盜,更要在老士的教導和幫助下漸漸學會維護秩序,安撫民眾等各種技能。而且在這裏,有時候他們也得用當地人的方式,解決一些棘手的事情。當然,當他們磨礪夠了,就會安排好回到挽清城行程,他們會在沿途的各個城市裏都呆上一段時間,與這些所到之處的民眾相處,潛移默化的清除掉身上的氣息,那些長久以來在西南邊陲所積累在身上的躁氣。之後,他們才會回到他們的家,他們即將接任守護的家——挽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