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枯枝上的烏鴉猛地驚叫了兩聲。它似乎氣憤於外來生物的打擾,盤立到一顆千年老槐樹上,緊盯著幹枯的蘆葦叢的變動。
“呸,,真是晦氣,,杆子,你說咱們這叫什麼回事啊?!人家在歡天喜地的喝喜酒,鬧洞房,咱們確在這裏埋死人!”黑子憤憤地一手撥弄這蘆葦,一手拖著麻袋,肩上掛著一個布滿鐵鏽的鋤頭,黝黑的臉憋紅著使得在忽明忽暗的月光猶如黑麵煞神。
“嗨,你就別埋怨了,咱們趕緊把這事給辦完,或許還能喝上幾口喜酒”竹竿手腳並用地半推半提著沉重的物體。
“杆子,咱們就把它埋這棵老槐樹下吧!”黑子看著這顆濃鬱的樹根,枝葉茂盛的大樹轉頭對著纖瘦的影子說,重重的放下的手中的負擔。
“嘿,,累死我了”竹竿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地方咋陰深深的,方圓幾裏的樹都枯死了,就這顆老槐葉子這麼密,根係這麼粗壯,真是怪了。。”
“呸,,可不是麼,哎,管它娘的,快做事吧,你不是剛才急得尿褲子,現在在這個鬼地方瞎嚷嚷啥呢。。”黑子不滿地看著同伴,吐了一口口水在手上,戳了兩下,揮動著鋤頭。
“話說這三姨娘可真是像仙女一樣,死了倒可惜了”
“哎,哎,你可別說,今天我們老爺娶的新夫人可沒有三夫人漂亮,不過就是妖媚了點”
“那可不是”
“甭說了,趕緊幹活吧!”
瞬間一個大坑就出現在視線中,但是一聲“嘿,停一下,”竹竿誇張地打斷著黑子的活事,“黑子你流血啦?你看坑裏怎麼會有血啊。。。”
“啥,,”黑子厚怕的看了一下坑裏,借著月光,鬆動的泥土中混雜著紅濕濕的液體,發出陣陣的腥臭,血腥的源頭是一根被切斷的樹枝。
“呀,原來是,,是老槐的血啊,,這,,這樹成精啦。。”
“黑,,黑子,怎麼這麼可,,可怕”竹竿感覺頭皮發麻,口齒不清的喃語道。
“是,,是呀,,”黑子抖動地扔下了鋤頭,用盡吃奶力地喊了一聲“快跑!!”剛邁出幾步,扭著頭急呼“杆子,,杆子,快跑啊”用手拽著杆子的衣服。
杆子渾身顫抖著,顫顫著說“我腿,,腿,,腿軟了。。”彭地摔倒在地上,“好像,,好像有什麼纏著我的腿。。”
黑子猛得感覺有什麼東西拌著自己的雙腿,艱難地脫離束縛“我也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繞著我了。。。”
“啊,,,杆子,,你,,你,,”黑子癱目結舌地看著全是樹根包圍的球體,頭皮一陣發麻,突然意識到什麼,連滾帶爬地往蘆葦叢奔向。
“妖怪啊。。。。樹妖,,妖怪啊。。。。”
剛要沒入叢中就被柔韌的網淹沒了聲音,不過多久,兩個球體越變越小直到消失,密密麻麻的根須就像人的血管運輸著養分擴散了樹的全身,葉子更綠了,,根須更密了,,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除了一個大麻袋,一個斷了的鋤頭。陰風吹過,樹葉嘩嘩響,飄出陣陣腥臭,烏鴉又想回到了以前的佇立點,“哇。。哇。。”盤旋於夜空。
麻袋口散了開來,一戳長發裸露在外,慢慢麻袋蠕動了起來,緊閉的雙眼屆時睜開,“嘿嘿,就暫時用你吧。。”長袖一揮,周圍的事物瞬間不見,隻見一棟酒樓侃侃而立,樓前兩個大紅燈籠標明這兩個“酒樓”大字,在妖風中忽明忽暗的飄曳著。
莫道一刻鍾時間遠方的道路上出現一輛馬車,在幽暗的月光中,隻能看得這輛車比平常的馬車大些,緩緩駛來,路的坑窪使得馬車一顛一顛地。
“籲”地一聲,車夫轉頭恭敬地對著車棚說,“公子,前方有家酒家,要不要去那裏歇歇腳?”
“依你”華貴的車棚傳出沙啞的聲音,暗示著車主的疲勞。
車夫頓時睜大了眼睛,在馬背上用力一甩,奮力向酒樓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