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租住的房子在此刻顯得異常沉悶。
胸口的疼痛依舊沒有絲毫減輕的跡象。
葉子起身拿上桌上的鑰匙,關門下樓,敲開了房東老板的房門,開門的是房東太太。
望著一臉倦容的葉子,房東太太問道:“葉子,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葉子苦笑道:“沒什麼,老板娘,我要走了,這是房門鑰匙”。
說著,將鑰匙遞給房東太太。
“離開這個城市,我什麼都不想帶走,房間裏的東西,你就幫我捐給福利院吧!”
房東太太疑惑道:“怎麼這麼突然?你是要回家了嗎?”
“家?”
葉子低頭,想到了那個所謂的“家”,“家”裏的母親、繼父以及她同母異父的弟弟一陣苦笑。
“我要去一個屬於我的地方。”將房門鑰匙塞進房東太太手中,頭也不回,離開了這個她租住了七年的地方。
海邊
微涼的海風打在臉上,初夏的海邊並不炎熱,周圍也沒有人。
葉子低頭開始脫鞋襪,褪去之後便開始往海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褪去衣衫,當海水沒過膝蓋,葉子身上已未著寸縷。
沒錯,此時的葉子已經瘋了,當初和那個人在一起時曾說過,“如果在這個世界你已經不屬於我,那我會連同我的思想,一起消失在這片海洋之中。”
那時的那個人,捧著她的臉說:“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還是殘酷的。
此時的海水顯得異常寒冷刺骨,不想被海浪打回岸邊,葉子還特地往海中央遊了一段,終於等到體力用盡,身子已經下沉,腥鹹的海水漸漸灌入口鼻,意式已經模糊。
或許,這就是對於這個世界,最好的結束…
葉子不知道,她已經跌入了一道光柱之中…
燕嶼國
京城
伶王單思危歸京已一月有餘,此刻正獨自一人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單思危,燕嶼國皇帝四子,正值風華正茂之期,兩年前主動請纓去前線作戰,在其出色的領導下,大敗敵軍而歸,通常領兵作戰的將軍,幾乎是油頭粉麵,肥頭大耳,可這位伶王,偏偏麵容冷峻,劍眉星目。
傳說,在一場戰役中,其獨自一人坐在城樓之上,左手手拿酒罐,右手向下一揮,敵軍在很短的時間便被擊潰,當然,傳說隻是傳說,不過,在其領導之下,燕嶼國與鄰國換來了暫時的和平。
單思危發現前方圍了一群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不愛看熱鬧的他這次卻反常的湊過去看了看,發現,原來在一個字畫鋪子外麵,一個老乞丐抱著一幅卷軸,和字畫店老板爭論著。
老乞丐雙手護著手中的卷軸,說:“我不賣了,你這黑心的掌櫃,說好的一兩銀子,結果給錢的時候隻給我五錢銀子,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說完,將手中的卷軸護得更緊了。
字畫店老板怒道:“你這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你把我這店裏的一幅字畫摸髒了,讓你賠個五錢銀子難道還有錯嗎?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哪裏有錢買字畫,手中的畫卷還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呢!”
老乞丐理虧,漲紅了臉,卻又說不出半個字來反駁。
單思危皺了皺眉頭,雖這些瑣事他本不需要管,可這次,他偏偏就想管了。
“掌櫃的好生厲害!”
眾人尋音而望,隻見柯思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直徑走向老乞丐的身邊。
“黃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況這是在京城,且你是一位賣字畫的掌櫃,這樣汙蔑一位老人家,這不是有辱斯文嗎?”
字畫店老板一看眼前之人,氣宇不凡,一看便知是不俗之人,也無意得罪,拱了拱手,對柯思微說:“這位公子,這老乞丐前幾日便一直在我店門口來回走動,我見他年老也沒有趕他走,今日抱著這幅卷軸闖進我的店中,嚷嚷著要賣畫,我見他是乞丐,也沒趕他出去,看了他的畫,也覺得一般,便心想一兩銀子收了得了,沒想到這老乞丐居然將我店中一幅畫摸髒了還不肯賠。”
老板說完,一聲輕歎,做出無辜的表情。
單思危看了一眼老乞丐,隻見老乞丐瘦弱的身子瑟瑟發抖,轉過身子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遞給字畫店老板,說:“這畫我替他賠了,一個老人家,何必如此。”
說完又從懷中拿出幾錠銀子塞到老乞丐的手中,說:“拿著這些銀子,找個地方,好好養老吧!”
完畢,轉身離開人群,向王府走去。
“公子,請等一下!”
聽到有人在喚他,柯思微停下腳步,隻見老乞丐跑到身前,將手中的畫遞給他,並說著:“公子,謝謝你替我解圍,請拿走這幅畫吧!就算是我賣給您的,也不算老朽白拿您的錢!”
單思危看了看老乞丐手中的畫,微笑著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