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看見一個拐口處,一輛驢車停在那裏,伴隨著嗯嗯啊啊的驢叫聲,還有張脫那破鑼嗓子一般的嗬斥聲。

驢車車上一共三個人,一個是張脫,一個是老佟,另一個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個頭不高,很瘦,但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李晨沒見過他。

三人見他們到來,便壓低了聲音施禮。

以前他們並不會這樣有禮貌,見的世麵廣了,便也知道講這些規矩。

張脫沒有等著問,便介紹那個年輕人 : “這是我……我的養子,城子。”他有點不好意思,叫年輕人的身份一語帶過。

“這孩子機靈,又能幹,我便帶他過來長見識來了。少爺放心,這孩子嘴嚴的很,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是啊,是啊。”老佟在一旁搖這把破扇子附和。

李晨語下馬,打量著這個叫橙子的少年人,發現他臉皮薄的很,都不敢與她對視,也不逗弄他,說道 : “走吧,先過去看看。”

也沒人耽擱,一路超對麵的巷子走去。

按理說,這麼機密的事情不應該讓一個小年輕人參加的,但此時並不用趕他走,隨機應變就是。

還有老佟,最近添了一個喝酒的毛病,又視財如命,早就應該防範他。

李晨語也這麼做了,漸漸的的將重任轉移到張脫身上。

幾人進了一道胡同,兩邊重牆夾擊,中間一條一丈寬的路。

過了胡同是一片開闊的地,兩座石獅子在不遠處把門,後麵便是很寬,很高的大門,一眼望不到邊的高牆圍成一個院子,黑黝黝的並沒有燈火,當然了,也並沒有人。

“這座院子就是薑家的倉庫,”老佟嗓子裏卡痰似的聲音道。

李晨語點了點頭,朝周圍看著。指著不起眼的角落走了過去。

其他幾人跟著她一起走過去。

她問道 : “黃鱔呢?可還活著?”

那位叫橙子的少年提著一隻提著桶,聞言連忙走上前。張脫拿火折子照著,桶裏是活蹦亂跳的,又粗又大的黃鱔。

趙半瞎不解 : “要黃鱔有什麼用?還有啊,你來這裏幹什麼呀!”

他現在是真的有些擔心了,就怕李晨語幹點什麼意想不到的事。一想到又有麻煩事,他就頭疼的很。

李晨語哦了聲,沒解釋。

她探手從桶裏拎出一條扭著身子的黃鱔。舉得高高的,指著脊梁的位置。

“拿刀從背上開口,找個東西,把血收集起來。”李晨語囑咐道 : “注意別摻雜了黃鱔的肉,隻要血。”

張脫便於橙子蹲在地上,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趙半瞎拉著李晨語走的遠遠的。

他壓低了聲音,急躁的問 : “臭丫頭,你又想幹什麼呀!這是別人家的倉庫,你可不能打主意。”

李晨語撇了撇嘴 : “你知道這是誰的東西嗎?”

趙半瞎義正言辭道 : “誰的也不行,你這是違法亂紀。不過你倒是跟我說說,這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