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決了,李晨語他們便走了。屋子裏坐在塌上的季老夫人,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祖母!”季崇寧端著茶遞過去。
一聲悠長的歎息響起,季老夫人將茶杯捧在手裏,她麵色沉鬱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說 : “崇寧你坐下,陪祖母說說話兒。”
季崇寧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季謙,又蹙眉看了看緊閉的大門。然後做到季老夫人身邊。
老夫人知道他是擔心外麵的人心急,但她此時想靜靜,也想跟這個已經能擔當的孫子說說話。
“祖母,李少爺是什麼人?”季崇寧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但母親交代過他,不要過多的摻和到五叔叔的事情中去,那樣會讓祖母不喜,所以他從也不問。
“一個得供起來的人。”季老夫人不覺的這話誇張,從李晨語到金陵來所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中看,她早就知道這是個隻能順毛摸的人。幸好,她還有點腦子,不至於真的不將季家當回事兒,但她的囂張,真真讓人不喜。
季崇寧 : “……”
他就不懂供起來那話是幾個意思了,他們季家還要供著那個少年?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不說她了,”季老夫人拍了拍孫子的手,打斷了他的若有所思。說道 : “你跟祖母說說,你四伯父的事情該如何處置。”
季崇寧表明態度 : “自然要嚴懲。”
他說道 : “家有家法不錯,但四伯父做出樣有損陰鷙的事情,有損咱們東府的顏麵。這事兒,不易讓外人知道,幾位族老哪裏是不能露一絲口風的。”
“你接著說,”季老夫人鼓勵他道。
季崇寧想了想,家中犯了重罪的規矩都嚴懲,那樣的話就不是他能說的了。
他便說道 : “孫兒一時想不出來。祖母可有主意了?”
季老夫人道 : “去將你母親叫過來吧,還有忠管家,讓他們進來。”
季崇寧應聲去了。
片刻的功夫,二夫人與管家季忠一同來了。
……
幾日後的夜裏,一直臥床不起的季家四房的夫人斃了,享年三十二歲,死狀還算安穩。
次日消息就傳了出去,接到消息的眾人家皆來吊唁,喪葬上竟沒見季謙的蹤影。
掌家的二夫人隻說四老爺悲傷過度,無法出來見人。
四房的長子季靖蕭,臉色灰敗的立在一旁,有人問,他也隻那樣說。
這樣的說法兒,直到將棺木送到廟裏停靈,季謙都沒有露過麵,流言才愈演愈烈。
時日久了,漸漸的就有流言傳說季謙進了京,當京官兒去了。又有人傳說季謙同是重病纏身,藥石無醫。
沒過多少日,纏綿病榻的金家嫡子 . 金七,在同一月病故。
當月,大牢裏的金萬聽聞唯一子嗣下了黃泉,用一根繩吊死在牢裏。
金家的萬貫家財散了大半,金夫人便閉門謝客。
這是一個死人月,也是一個流言四起月,多種多樣的流言不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