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坐著,老佟站著,他堆著滿臉的笑。
“李少爺,你有什麼事兒就直接吩咐,俺老佟二話沒有,保準被您辦好嘍。”
院子裏的人知道百兩少爺找上門,是以都聚在門口,看他們要說正事兒,就往跟前湊。
李晨語望著聚上來的人,有點後悔找過來,人多眼雜,傳出去就讓有心人發現這幫著叫花子跟她有關係了,應該在臉上帶個什麼東西遮擋一下,真是一時大意了。
“換個地方說話,”李晨語起了身,微微蹙著眉,這堆人圍上來的,真是什麼味兒都有。
為了自己絕對的地位,老佟比她更想將這群人趕走,剛才沒敢當著她的麵兒耍威風,聞言立馬拉下臉,轉過身去,對著眾人甩出去幾個眼風。
恨恨道:“都堵在這幹什麼,沒活幹了?一個個過了兩天好日子就沒眼色了,在聚在這兒就滾蛋。”
眾人有心反駁,但看著百兩公子神色不嘉,不用想也知道是對他們這群叫花子不滿,是以心裏不服氣老佟,也沒人敢吭聲,一個兩個的散到一邊兒去。
李晨語無心再待,提步出了院子,就見那群小童正圍在馬兒跟前,想摸又不敢摸的亂起哄。
老佟也看見了,撚雞似的揮著手,斥責道,“幹什麼呐,再往前去踢你們這群小崽子個頭破血流,趕緊一邊兒玩兒去,等會兒子全給老子練手藝去,誰不過關甭想吃飯。”
李晨語一路領著老佟出了院子,原路出了胡同,照著來時的記憶進了一家小館子。
不是飯點,又是酷夏,小館子裏除了打瞌睡的老板就沒別人了,李晨語掏了十幾個銅板就讓老板避到後院去了。
老佟很是辛勤的端茶倒水。
“你坐,”李晨語抬著下巴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打今天開始,去接觸成富街的鄭家。”
李晨語說的鄭家老佟知道,那是地主老財的家,富的流油,他們哪能接觸的到,麵露為難的說道,“我們就是叫花子,沒那個路子去接觸大戶人家啊。”
李晨語自然替他想到了,她微眯著眼睛說道,“鄭家的一個二管家名叫楚田,是鄭員外的外管事,也是個酒鬼,你找個能上台麵的人,讓他裝作是個販賣絲綢的小商販,去找楚田通門路,就說想找個靠山,結交朋友,隻管捧著那楚田,請吃請喝,醉了酒就想辦法套話,無論大小事,隻有有關鄭家大少爺鄭辛的話,就立馬告訴我。”
李晨語有點擔心,金家必定是知道一切的幕後黑手是季白,而當初季白又那樣大張旗鼓得登門找鄭辛,其中的關鍵他們想不到,但隻明白鄭辛能與季白搭上話,走到絕路的人會想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鄭辛,鄭辛又是那樣一個身份,隻要金家許以利益,鄭家的大家長就會逼迫鄭辛。
鄭辛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但沒有得到回報卻被逼迫,這是李晨語決不允許的。
她也更擔心鄭家的大家長為了擺弄鄭辛,給他娶了金家的庶女,那樣落魄的雞肋親事,也一箭雙雕的襯托出鄭家救人於危難的大義舉動。
這樣更不行,李晨語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