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昨夜去哪兒了?”哭喪著臉的夏天蔫頭蔫腦的,他昨夜頂著蓑衣找了一整夜,大半個金陵城都踩了個遍,卻連自家少爺的影子也沒見著,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少爺是個好少爺,隻是命苦長在那樣的一戶人家,可若真出點意外自己也是擔待不起的。
看著夏天皺巴巴的衣裳,無精打采的疲憊模樣,鄭辛心裏歎了一聲,抬手拍了拍他的額頭。
“昨夜錯過關城門的時辰,便在城隍廟歇了腳,倒害的你冒著雨尋了一夜,”他解釋道。
夏天隻求自家少爺沒出意外,心裏雖有點委屈,卻也算不得什麼,搖著頭道,“折煞小得了,您沒事兒就成,別說冒著雨尋您,跑斷了腿小的也願意。”
鄭辛要說些什麼,便聽到拖拖拉拉的腳步聲,回過頭便看見扶著牆走出來的李晨語。
“你怎麼出來了?”鄭辛迎上去,連忙扶著她,“身體可好點兒?”
李晨語順勢靠在他身上,閉著眼睛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微仰著小臉兒看過去,“我好多了,聞到我身上的怪味兒了嗎?”
是一股子古怪的難聞氣味兒,鄭辛早就聞到了,神色輕柔的點了點頭:“這是你體內逼出來的毒嗎?”
進去的時候還沒有,他也隻能這麼猜想了。
“李少爺?”夏天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剛看到了臉兒的李晨語驚呼。
他還沒來得及問自家少爺有沒有什麼發現,更沒想到粉雕玉琢一般的李家小少爺會是現在這個狼狽模樣,看樣子怎麼比自己還慘。
李晨語與夏天也甚是熟悉,對著他點了點頭,還試圖友好的笑一下,但實在是扯不開還有些僵硬的臉。
“不會是李少爺,你被劉大平綁走了吧?”夏天驚呼出心中的猜測,瞪大了眼睛,直覺的很是不可思議。
昨日他們本就是去找李少爺,沒想到遇見劉大平那個惡人,但著緣分也太奇妙了,怎麼就正正好遇見劉大平趕著馬車經過呢。還就讓自家少爺把李少爺給救了,自家爺是貴人呢!還是救人一命的貴人。
鄭辛也沒理會他的驚訝,轉而對李晨語說道,“我去請文老過來給你把脈。”
又指著一旁的小火爐:“那裏麵是驅毒固體的藥,已經熬好了,先把藥喝了吧。”
“好,”李晨語乖乖點頭應了。
想起什麼似的拉住要走的鄭辛,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想沐浴,身上的味兒太難聞了。”
美中不足的是嗓音沙啞,且一說話就幹澀澀的疼,李晨語抿這嘴幹咽口水。
著絕對不是因為鄭辛男色,自己就是有點兒渴。
“我知道了,”鄭辛安慰她一般拍了拍小腦袋。轉身出了院子,往中堂裏找坐堂的文老去了。
見人走了,得了風寒的夏天也沒跟著去,搬了個小馬紮往李晨語跟前湊:“李少爺,看您臉色差得很,您是受傷了?”
李晨語嗯了一聲,指了指冒著白煙的火爐子。
“哦,”夏天連忙起身倒了藥,墊著張厚帕子端過來:“燙的很,小的給您吹吹。”
李晨語:“……”你不要把口水吹進去了。
邊時不時的吹著藥,夏天一麵八卦的問道,“您跟劉大平那惡人結怨了?那不是個好東西,最是陰險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