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捂著頭,蹲在地上站不起來,滴答滴答的血砸在地上,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剛才……還有氣,這……會兒沒了。”
老三這才發現自家老大血淋淋沒人樣的模樣,心裏頓時就打了寒顫,上前扶著老大站起來,“大哥,你沒事兒吧?”
這樣算沒事什麼樣才算有事兒。老大說不出話,指著地上倒著的血人。
老三嘴裏應著,連忙跑到不知死活的人身邊,摸著他的鼻息,鬆了一口氣。心裏暗暗慶幸,自己竟是傷的最輕的一個。大哥頭都被砍了怕是難醫治,二哥的臉從左到右被砍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命。
不等他發呆完畢,巷子裏騰騰的響起腳步聲。
老三循聲望過去,咧開嘴笑了。
……
“少爺你看,”眉清目秀的小廝拉著身旁的人躲在牆角,朝巷子看,“那個趕車的好像是劉大平。”
“劉大平?”男子有些驚訝,探著身子朝巷子裏的馬車上看。
小廝噓了一聲將自家少爺拉回去,“那劉大平可不是好人,他們怎麼出現在季府後街,著膽子大的連季府這邊兒都敢來。”
“少爺你說他是來幹嘛的?”小廝好奇道,不等男子回答,又恍然大悟道,“一定不是幹什麼好事兒,上次就是這個劉大平帶人……”
小廝閉了嘴,覷著男子略顯難看的神色,不安道,“那個,少爺,咱們走吧。”
男子從角落裏走出來,淡淡瞥了一眼臉色訕訕的小廝,此時才看清他的樣貌,這人竟是鄭辛。
鄭辛望著將要消失在巷尾的馬車,想起曾與劉大平的恩怨,那是兩很多年前的事兒了,因為無意間看到劉大平從金家夫人的院子裏出來,那時自己年紀少本沒多想,但卻被劉大平無緣無故的打了一頓,才想到劉大平與自己未來的丈母娘有齷蹉,自那之後就被劉大平盯上了,直到自己的親事從金家嫡女換成金家庶女,劉大平才鮮少找自己麻煩。
然而劉大平這人是金家的護院,金家的姑奶奶又嫁進季府,劉大平來季府也沒什麼意外的。
“少爺,少爺,”小廝拽著鄭辛的衣袖,指著地上,“那是什麼?”
鄭辛對小廝的一驚一乍皺了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但由於常年挑燈夜讀,視力不太好,隻看到地上有幾點模糊的東西。
開口教訓道:“別一驚一乍的,地上有銀子不成。”
小廝有點兒急,手指頭點著不遠處的地,“什麼銀子哦,我看那像血,您朝地上看,前邊兒還有呢。”
鄭辛愣了愣,朝著巷子裏走,順著點點血跡,直走到巷尾。
“劉大平親自趕車,那車裏有人被打成重傷了,”鄭辛喃喃的推斷道。
小廝支棱著耳朵聽,接話忿忿不平道,“少爺我們要不要跟去看看,說不定馬車裏有什麼人被那個劉狗綁架了也不一定,他下手可狠了,以前小的幾下就被打的半死。”
鄭辛想到曾被劉大平攔在路上暴打的事兒,那是母親生了弟弟以後吧!
他倒要看看劉大平太搞什麼鬼,以前的自己毫無依靠,沒有能力反抗,現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