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明白季白的關切,但憑白誤傷了他,沒法交代,他母親哪裏知道了必定要抱怨,自己住在他們家,是客人,互相尊重這點要拎清楚,本來可以避免的事兒,何必讓主人家心裏不舒服。
季白愣了愣,沒想到她竟然會用麵子問題讓自己離開,她也會不好意思嗎!
隻是這樣?他無奈道:“我知道了,你安心修養,有什麼事兒立馬告訴我,別讓我……跟趙先生擔心。”
趕走了季白,李晨語從被子裏翻身出來,破破爛爛,血腥氣十足的衣裳淩亂的不成樣子。
一低頭,就看見微隆的小山丘被血跡染的看不清原來的膚色,她想起昨夜自己癲狂的樣子,還有季白慌張的模樣。
自言自語道:“我是被看光了?”
搖著頭自答自話:“就看了看飛機場的胸,不算被看光。”
她對這些並不在意,很快放下不提,趴到窗邊兒,揚聲喊道:“麻煩來人,給我端點兒水。”
話音未落就幹咳起來,昨夜嘶喊的嗓子都啞了,自己又哭又瘋的樣子確實挺難看的。
很快,江婆子親自端著冒著白霧的銅盆進來,垂著頭,眼尾飛快的掃了一眼,屋裏的蠟燭滅了,她隻隱約看見一個黑影。
對著黑影道:“少爺可用我幫把手?”
“不用了,謝謝江嬤嬤。”
毫不意外的接到拒絕,江婆子委婉道:“炕邊放了火折子,少爺若用的話就來這邊找,有什麼您喊一聲,老奴就在後罩房,您不嫌棄的話就盡管吩咐。”
目送江婆子離開,聽著腳步聲走遠了,李晨語才從陰影裏出來,溫熱的帕子擦拭到身上時,她滿足的歎息出聲兒。
“我忍了,早晚有一天我會手刃了你,該死的封於修,”她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還有該死的屍蟲,你跟封於修誰也別想跑,老娘非得親自弄死你倆才罷休。”
口中自語這,手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氣,如白瓷一般的嬌嫩肌膚被搓的發紅。
胡亂拿衣服穿了,李晨語赤腳下地,穩健的步伐一點兒也不想身體受了擊大損害的人,隻有額頭上的冷汗,緊繃的身子,顯示出她到底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她下去沒別的事情,就是為了插上門兒,在黑暗中閉上雙目,被吸食了一半兒的精神力也沒了曾經的壓迫十足。
周身的場景,清晰的如在放大鏡下的景物一般,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捏著木門上的拉環,用力把鐵質的拉環扯了下來,關緊了門,用一根不算長的鐵條死死纏住門把手。
窗戶也都檢查了一遍,才勉強滿意,回了內室。
她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有人闖進來,她要內觀,任天皇老子也不能打擾。
那個時候的她五感盡失,闖進人來也擦覺不到,這是為了人身安全,不得不謹慎小心。
李晨語在炕上盤膝坐了,開始檢查內部器官,她的發無風自舞,周身的空氣幾盡停滯,一股無形的力量圍繞著她。
若有人在,定會退避三舍,隻因常人無法忍受那股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