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晨語低吼出聲,她全身繃緊,赤眸圓瞪,口中赫赫的抽著氣。
“怎麼了?怎麼了?”季白捧著她的臉,半跪在一旁慌亂的看著正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李晨語。
隻能一遍一遍的叫:“晨兒,晨兒。”
“啊……”李晨語麵色猙獰的慘叫這揮開季白。弓起身子,一聲一聲的慘叫。
毫無防備的季白,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揮翻在地。
他後背生痛,卻絲毫沒有理會,咬著牙爬起身。
他耳中隻有李晨語慘叫,和痛苦扭曲的麵容。毫不猶豫的,季白再次用雙臂禁錮住李晨語劇烈顫抖的身子。
摸著她的後背不停的安慰:“晨兒,晨兒,別怕,有我在你別怕。”
李晨語劇烈掙紮這,已經被磨禿的指甲狠狠的朝季白脖子處抓。
禁錮這她的季白,被那不甚鋒利卻力氣十足的手,抓的倒抽一口涼氣。對上她那雙困獸一般凶狠的眸子,口中一聲一聲喊這她的名字。
李晨語咬著牙,努力看清眼前的人,聽這熟悉的聲音。
她含糊不清的說道:“季白。”
“是,是我,”季白捧這她的臉,欣喜若狂,“你怎麼樣了?哪裏痛?我該怎麼幫你?”
哪裏痛!
我該怎麼幫你!
李晨語驀地模糊了視線,一顆一顆滾燙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紛紛滾落。
季白手背上啪嗒一聲,他僵住身子,那滾燙的滋味兒像是烙在心上,心莫名的抽搐一下。
他攤開手掌接住那些滾燙的眼淚,心裏堵成一團,堵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手下抱著李晨語的動作越發的緊,仿佛要把她揉進骨子裏。
無聲無息的哭泣突然變成嚎啕大哭,發泄一般,暗啞的嗓音嘶吼這,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季白頓時慌了手腳,他見過冷利的,倔強的,甚至傻氣的李晨語,他一度以為這是個捂不熱的石頭人,石頭人不會流淚。
可她現在哭的像個沒有家的孩子。
他將李晨語摟在懷裏,學著哄小孩兒的模樣,手忙腳亂的輕拍她的背,輕聲哄著:“晨兒不哭,晨兒哪裏痛告訴我。不哭了,乖,不哭了!”
李晨語隻顧發泄,她隻是突然間想哭,可能是為了自己做了這麼多,而沒有人為她舍命做這些哭。
也可能是為了與趙半瞎的同病相憐哭。
他們都是沒有根浮萍,死了隻能化作灰的孤獨人,甚至不會有人替他們傷心。
也可能是為了季白剛才那番話而哭。
她不是會掉眼淚的人,隻是突然想哭。
“乖,晨兒乖,不要哭了,”季白被她哭的心裏發酸,眼眶也跟著泛紅,手下不停給她擦眼淚。
她石頭一樣的人,為什麼會哭成這樣,傷很疼?
“晨兒,告訴我,告訴我你那裏疼?”
季白輕聲細語,試圖分散李晨語的注意力,讓她停下哭的人心酸的眼淚。
赤紅色的眸子裏不斷的掉落眼淚,亮晶晶的一片,李晨語痛苦這掙紮這雙臂,用力推開季白,手腳並用的朝窗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