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德點頭,示意他記下了,扶著膝蓋站起身,籲出一口氣,臉上帶著笑,“多謝晨兒了,我感覺好多了,像甩下了一個大包袱,渾身一輕。”
頓了頓,長鞠到底,“多謝晨兒不辭辛苦的給我治傷。”
李晨語的小臉兒上缺少表情,聞言,沒說話,更沒避開季明德的禮。
默了片刻,季明德直起身,神色認真的看著李晨語的臉,“你已經有好幾日不曾用過飯,先用些清粥墊墊胃如何?”
說到吃,咕嚕一聲響,李晨語的目光頓時變的幽幽的。
點了點頭,暗啞的聲音道:“你讓他們快點兒。”
季明德會心一笑,這個高深莫測的李晨語,怎麼一提到吃就兩眼放光呢,怕是餓的狠了。
“已經吩咐過了,這會兒就可以用。”
李晨語忙不迭的點頭,揮這小手趕人,“你幫我叫他們送過來,去吧,去吧。”
季明德挑了挑眉,他對自己家的孩子也從沒關心過膳食上的事兒,這個李晨語,真會順杆子爬,不過倒是多了幾分憨氣。
季明德心中沒有生出一絲不愉,畢竟李晨語有那個傲嬌的資本,他依言出去。
“別坐在地上了,來,”季白伸出手,遞到李晨語麵前,“我拉你起來。”
李晨語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梢,唇邊露出絲絲笑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不但把抓住了季白的手,還順便摸了兩把。
季白看著從指尖一路來到手心裏的小手,眨了眨眼。這家夥,是無意的吧。
手臂用力向上拽,李晨語就跟著力道站起來,反客為主的握著季白的中指,快了他一步,拉著他進了屋。
季白看著被小手握著的手,又看著鬆開,心頭像是被羽毛輕撫了一下,有些癢。
李晨語坐在鵝頸椅上,手撐著下巴,“過了幾天了?”
季白落座在她對麵,垂眸看著手中的茶盞,“今日是第二天,先生為何還沒醒?”
歎了一聲,李晨語以手扶額,靠在椅背上,“一時半會兒得醒不了,他身體受到的損害太大了,我也隻能給他驅除陰氣罷了,其他的,就看他自己了。”
季白握茶盞的手緊了緊,眉頭一皺,“我定會把周神醫請來,先讓其他大夫給先生診治吧,我認識一位賀大夫,雖然比周神醫差了些許,但醫術精湛,高明,不如先請他來如何?”
“你看著辦吧,”李晨語麵色沉下來,煩躁的揉了揉額頭。
額頭的溫度還是有點兒高,起碼還要兩天,這個溫度才能退下去,唉,都是貪嘴喝酒惹下的。
李晨語臉上的煩躁盡數被季白看在眼裏,心裏就是一歎,周神醫早在半個月前就找到了,那是個在皇上麵前掛過號的人,去的人不好硬來,就一直拖到現在,這次去了,定要想個辦法把他請動,想個什麼辦法好呢!
季明德很快返回,身後跟著的大楚手裏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
李晨語陰霾的心看見吃的,總算開闊了那麼一點兒,上前幫著擺飯。
“我來就是,少爺入座吧,”大楚偷眼看著李晨語,手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