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的叮囑無人應答,吳亦悲戚的麵容似要落淚,這一別,就是再也不見,幾十年的陪伴,他永生不忘。

一縷黑霧,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星子,緩緩消散在簪子上。

李晨語拿著那隻吳亦附身的雜玉簪子,無奈一歎。她不該管這樣的閑事,管了這樁事,地府也不會感謝她,反倒是惹了一身騷。

“咱們去看看那隻龜怎麼樣了,”趙半瞎提這燈籠,朝李晨語的方向照了照。

被李晨語捏在手裏的簪子被黑霧籠罩,吳亦這樣輕鬆的就服輸了,若不是有晨兒在,他恐怕是製不住吳亦的,吳亦是鬼魂,不管是好是壞有沒有做過壞事,陽間都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李晨語手裏捏著那隻簪子把玩,抬步跟在趙半瞎身後。

木盆裏的烏龜,還是那副動也不動的模樣。

淡淡的血腥味兒,初一接近木盆,趙半瞎就聞到了,提著燈籠來到烏龜的尾巴處。

隻見木盆底部一片沉褐色的血跡,血腥味刺鼻。

李晨語彎腰,雙手握在龜殼的兩邊兒,稍一用力,磨盤大的烏龜就被她抬了起來。

“慢點兒放,慢點兒放。”

趙半瞎抬著龜殼的一邊,連連囑咐。

烏龜被翻了個身,平整的龜甲朝上。

“嘖,這隻龜得有好幾百年了吧?”李晨語拍了拍手,蹲在地上,“應該有一二百斤重,這附近又沒有海,這老龜長這麼大確實挺不容易的,要不是有吳亦護著,估計它早就被人燉成湯了。”

“我看過龜甲上的年輪,有三百年的光陰了。”

趙半瞎蹙眉看著老龜的尾巴處,有些許的皮肉探出龜殼,血肉模糊一片。

“若是在不止血,老龜的性命堪憂,得跟宋庭討點兒藥使,”趙半瞎看向朦朧的月光,緊皺的眉頭又緊了一分。

李晨語仔細看了看傷口處,用精神力探進龜殼,烏龜的尾巴本就短,這下被砍了一下尾巴處隻剩小半截了,要不是有吳亦護著,這隻大龜的血恐怕要流幹了。

“老龜一時半會兒醒不了,等到天明就讓宋庭請個大夫來,能止住血就沒事兒了,”李晨語收回精神力,邊說變把老龜翻過身。

“也隻能這樣了,”兩人把老龜恢複成原狀,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各自回房睡覺了。一夜無話。

清晨,宋庭晃著昏沉的頭,無精打采的找人去請大夫。

看診上藥,狠是折騰了一番,這期間老龜一直沒醒過來。

若不是有大夫的話,說這龜還沒死,宋庭幾乎以為老龜早就沒氣兒了,左看右看,怎麼看怎麼像個磨盤。

“先生,我問過英娘,聽英娘說這隻龜就是在附近的水裏抓到的,這附近並沒有特別深的河啊,這隻龜是從別的地方爬過來的嗎?”

宋庭的猜測不是沒道理,且他給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趙半瞎點了點頭,一臉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