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臉色鐵青,走至李晨語身前,“你打痛快了嗎?”
“沒打痛快?”季白自問自答,指著擠在一起的眾仆從,“那裏,那些人,你隨便打殺,殺了他們痛快痛快,把你心裏的氣都撒出來,或者你是想打殺我,”頓了頓,複雜的神色仔細的看著李晨語,“還是你想打殺我這個一心護著你的人。”
季白用失望異常的目光,痛心的看著李晨語,她為什麼不能有一刻的安生,她這樣的性子除了會招禍,還能幹什麼,明明不是小孩子,卻隻會不停的闖禍。為什麼就不能多一點,一點點的明事理。
“嗬嗬,”李晨語冷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最不喜歡個子高的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怎麼,現在就覺的我這個麻煩會惹事兒了?季白,你也用不著生氣,這麼點兒事兒你都不能應付的話,你趁早想辦法把你們季家摘出去,別到時回過頭來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一怒過後,季白隻剩無奈,他不用回過頭想,現在後悔的腸子就已經青了。
歎一聲,又歎一聲,季白移開眼,腳步朝一旁錯了錯,聲音壓的低低的,“你跟趙半瞎先回去吧,我今天就讓人送你們去花塢,過幾天,過幾天再回來。”
李晨語想問問有關滿滿一家的事兒,但看季白黑成鍋底的臉,明顯不合時宜,斜這看了他一眼,抬腳走了。
趙半瞎上前,躬身連連,次次長鞠到底,“對不住,對不住,晨兒脾氣差,勞煩季公子給她收拾爛攤子了,實在對不住。”
李晨語一言不合就動手,她做的不對,但趙半瞎卻不提,隻說她脾氣差。
“她什麼樣子你也了解,我以後會多勸她的,晨兒隻是脾氣差了點兒,並不是不講理的人,還望公子替她向剛才那位小爺道歉,或者我來道歉賠禮。”
季白背這手,冷冷的看著毫不客氣拜托他的趙半瞎,他是怎麼帶著李晨語過了那麼久的,看他鞠躬為她開脫的樣子,熟練到家了,哪裏還看得到那個行將枯木,恨李晨語恨得要死的模樣,現在這麼護短,一句不好的都不肯說,真是吃了迷魂藥了。
“這幾天好好管這她,不要闖出禍事來,府裏的事兒解決了,我在接你們回來。”季白收回看趙半瞎的目光,看向李晨語將要消失的背影,“你去吧,把她看好。”
趙半瞎又歉意滿滿的長鞠一回,拱了拱手算是作別,撩起下擺,一路小跑這追李晨語去了。
跑的氣喘籲籲,趙半瞎總算是追上腿短速度快的人了,停下來就咳的撕心裂肺,臉色漲的通紅。
手哆嗦這,指著李晨語說不出話。
李晨語嘴角往下,不耐煩的看著咳的得都出來的人,“行了,別指著我了。”
上前兩步,伸手扶著趙半瞎胳膊。扯著他朝前走,岔岔不平的道:“一個毛孩子,打也就打了。”
趙半瞎頓時喘的厲害,話卡在嗓子眼裏說不出來,這裏不是地方,要說,也的找個沒人的地方。
“激動什麼,”李晨語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幫著順了會氣兒,“我沒下重手,看著我是打了那小子,你可看他傷到哪兒了沒?沒有,有也就破了點兒油皮,擦點兒藥就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