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拿帕子擦這嘴,走進來,在鵝頸椅上隨意一坐。
“我打算等會兒去趟土地廟,去了在說以後的事兒。”
想定居的事兒還太早,沒有地府的同意,李晨語想啥都白搭。
“現在?”季白愣了愣,放下手裏的茶盞,有些驚訝的看過去。
“恩,”李晨語嗯了一聲,點頭,“半夜再去。你來是為了成碧的事兒吧?”
“是,我聽說了,不放心,就過來看看,”季白輕輕摩擦這腰間佩戴這的玉佩,她還是記在心裏了,早不提晚不提,偏偏今夜要去土地廟,他若是沒來,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他了。
還是沒拿他當自己人。
季白垂下眼簾,掩住眸中的煩悶。
李晨語眉頭微挑,淡淡道:“沒什麼事兒,人有點兒好奇心是正常的,你總命令他們不要私下裏議論,這樣沒什麼意思,不如真真假假的透點兒口風,才能堵住別人的嘴。”
嘴長在別人身上,想怎麼說是自由,李晨語確實也沒對成碧背後說她的事兒掛懷。
她想的,介意的,也隻是她自己的感受罷了。
李晨語的話,季白不是沒想過,他早就有打算了,但土地廟的事兒沒定下來,說那些還早,等定下來了,給他們安排個身份,又算得了什麼。
“可要我同你一起去?”季白試探這問。
現在趕馬車出城,肯定是來不及了,而且也引人注目,有心人略一查,就能知道他去了哪兒,金陵不比別處,人多眼雜。李晨語會樂意浪費時間帶著他?不會,她上一次就沒這個意思。
“不用,我自己去,明兒在吧消息傳給你。”李晨語說完話就朝內室去了,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她的養養精神,今天晚上還有得耗。
季白歎了一聲,默了片刻,起身告辭,“我今兒就留在藻園,有什麼消息,勞煩趙先生派人給我遞個話兒。”
趙半瞎將人送至門外,回頭就敲響了內室門。
“晨兒,我跟你說幾句話,”趙半瞎心情沉重,又連連敲了幾下,壓根沒注意李晨語已經走出來了。
李晨語看他出神的樣子,也不吭聲,抱著胳膊倚在一旁。
“晨……”趙半瞎愣了一下,笑了笑,“看我,光顧著出神兒了,都沒看到你。”
兩人在廳裏坐定,李晨語揮了揮手,朝門口看了一眼。
孫婆子正甩這手朝廳裏走,人還沒進門,請安的聲音就傳進來了。
孫婆子能被安排到這裏,就因為她安分守己話少,半垂著頭,麻利的收好桌子上的碗筷,一屈膝就告退了。
等了一會兒,李晨語才抬抬下巴示意他說話。
孫婆子往大廚房送東西,院子裏除了他們沒別人,趙半瞎依然壓低聲音,“我與你一同去,早日有個結果我們才好往下走。”
李晨語咬著點心,搖了搖頭,“你去幹嘛,看人家臉色啊?”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趙半瞎去了也隻能看哪些鬼差的臉色,被驅趕,她不一樣,鬼差見了她,連句難聽話也不敢說。在心裏罵她,她就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