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看著您動身了在走,”溫伯退了幾步,笑站在一邊看著。

季白點了點頭,抬腿就上了馬車。

“咱們也上車把,”趙半瞎出聲提醒不知在看什麼的李晨語。

一行幾十人騎馬跟在馬車周圍,不緊不慢的朝城中去。

都走的沒影兒了,溫伯才上馬車,跟在後邊。

此時已經是大半夜了,城門早就關了,沒等馬車到跟前,就有人打著哈欠把城門拉開,恭敬的請他們進去。

“這是到了季白的地牌了嗎,大半夜的還開城門迎接,”李晨語放下撩起的簾子,好奇道。

“你啊,地牌這樣的話不能說,”趙半瞎壓低聲音,“季家在這裏屹立上百年,是當地的名門望族,金陵知府巴結還來不及,區區夜半打開城門算什麼!”

“哦,”李晨語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表示明白,自古官官相護,像季家這樣在金陵紮根幾百年的望族,關係錯綜複雜,又在民心中有很高的地位,說是土皇帝都不過分,在這地界當官的人沒有他們相幫,連政令都別想實施,別說得罪,巴結奉承都來不及。

李晨語就又撩起車簾朝外看,古香古色的房屋整齊有序的排列在兩旁,地上鋪就的是青磚,街麵上幹淨整潔寬廣,能容得下七八兩馬車同行。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茶坊、酒肆、腳店、肉鋪等等,最多的還是經營綾羅綢緞、珠寶香料的商鋪。可見金陵的繁華。

各行各業,應有盡有,家家商鋪都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

若是白天,不定熱鬧成什麼樣。

“等都安頓好了,咱們就到這金陵城中好好遊玩一番,這裏有很多不錯的地方,到時我們邀這季白一起,讓他做回東道主。”趙半瞎與她一起朝窗外望,笑著說起了玩樂話。

“那是當然,”李晨語理所當然道:“這裏是個大城,好玩兒的地方肯定多,等過幾天咱們就狠狠宰季白一頓,讓他請咱們去哪兒。”

“哪兒啊?”趙半瞎身子前傾,順著李晨語的目光向遠處看。

不遠處,高高的房屋一層層的掛著許多燈籠,風一吹,就有輕紗擺動著曼妙的身姿,不時有歡聲笑語傳過來。

大半夜的還在做有歡聲笑語,除了那個地方還能是哪裏。趙半瞎不滿的橫了李晨語一眼,拽過簾子就掩住了外麵的景象。

“哈哈哈……”

李晨語笑著捶窗戶,她這是又耍了一把趙半瞎,看他老臉一紅的樣子,直歎這小老頭純情。

清脆的笑聲傳出,騎馬跟在一旁的人見怪不怪,在船上那麼些日子,裏麵這人時不時的就這麼大笑一番,笑的人摸不著頭腦。

就拿其中一位兄弟的名字叫楚月經來說吧,細品品還帶著點兒詩意,但這位瘋子少爺每每聽見就笑的要死,笑的打跌。

以至於叫月經的人都不敢出現在她麵前,就怕笑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