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定會將話帶到,”他麵上恭敬的應了。

全程季白沒發一言,走出土地廟時隻覺的做了一場荒唐夢,有些混沌的跟在李晨語身後上了馬車。

“哎,”李晨語踢了他一下,“你發什麼呆,嚇傻了啊。”

“啊?”季白驚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什麼?”

“嗬嗬,還以為你有多大膽兒呢,那隻鬼都沒嚇唬你,你就呆了,要是嚇唬你了,你還不得被嚇傻,”李晨語斜睨這看他,嘲笑道。

季白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真當人人都與她這個妖怪一樣,他一時沒緩解過來又如何,見了鬼,總的給點時間適應把。

“我去趕車,”季白也不與她爭辯,提著燈就鑽出了馬車。

靜悄悄的夜空下,隻剩車輪壓在地麵上的咕嚕聲。

季白時不時的就會走神,他是讀書人,大多數的讀書人的信條是子不語亂力亂神,季白雖不古板,但今天卻見了一隻活生生的鬼,這個衝擊不可謂不大,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認知。

在高高的城門外,季白勒住了馬兒。

“我們到了,”夜裏很冷,季白凍的舌頭都有點打結,白皙的麵容隱隱泛著青色。

聞言,李晨語懶懶的起了身,伸了個懶腰才下車。

城牆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李晨語一躍就能上去,但帶著季白就沒那麼方便了,腳下點了幾下借力,才摟著季白的腰,躍過圍牆。

被小女孩摟著腰的人,早就石化了,呼吸都有點不順暢,落地了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一前一後,李晨語不緊不慢的跟著季白走。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主,一路無言的回到住處。

梆梆梆——

大門應聲而開,洗硯探出頭,看到來人時眼前一亮,“爺,您可回來了。”

季白點了點頭,抬腳進去了。

哐一聲,大門被關上。

季白的耳朵動了動,回身朝後看,不知什麼時候,後麵的李晨語不見了。

“爺,那個李晨語呢?”洗硯抓了抓腦袋,好奇道。

“以後不要叫她全名,稱呼姑娘吧,”季白轉移話題,現在還不是時候讓洗硯知道李晨語的詭異,洗硯嘴裏藏不住話,心裏一犯嘀咕就容易出紕漏,還是慢慢讓他自己發現吧。

“李姑娘?”

她也配,那就不應該是個姑娘,是個妖怪還差不多。洗硯這話是不敢說出來的。

主子聽到了他要吃冷眼,李晨語知道他就要吃苦頭了。

真是想不明白,主子為什麼要把那個不詳的人帶在身邊。

“嗯,你傳下去,任何人不要再提李姑娘的名字。”季白早就有讓李晨語改個名字的想法,最好連姓氏也改掉,以防萬一被人認出來,雖然她樣貌有所變化,但若她的身體恢複了,在變會原來的樣子,容易被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