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被擺放在桌子上,李晨語的下巴拄這桌麵,無聊的看著厚厚一遝的銀票。

這樣看著跟看一堆紙的感覺是一樣的,一點手握鈔票的感覺也沒有,她對銀票無感,完全沒有在看到銀子的時候那種興奮感。

“紙啊紙,你要是一堆毛爺爺該有多好,瞧你灰不拉幾的樣子,難看。”

嫌棄無比的人,還是寶貝似的把銀票貼身揣這。

李晨語也不出去,每日都在客棧裏待著。

而被抓走的趙半瞎,他正苦笑著看向對麵的貴公子。

“公子把我抓過來還這樣禮遇,老朽實在是羞愧難當。”

趙半瞎一鞠到底。

身著淺藍華袍的人,慵懶的坐在上座,目光冷淡的看向一鞠到底的人。

“道長真是客氣了,”季白唇角帶著淺淺的笑,“你對我的頗多照顧,我可沒忘。”

這話中的諷刺聽的趙半瞎苦笑不已,他直起身,大無畏的看向他。

“坐吧,”季白端起茶杯,淺淺飲了一口。

“多謝。”

趙半瞎垂眼看向腳下的青磚,仿佛上麵有什麼了不得的花兒一樣,吸引了他的眼球。

“道長的難言之隱不知可否說一說,讓季某了解一番,也好知道得罪的是個什麼……東西。”

季白提起李晨語時語中帶著冷意。

活了二十載,頭一次栽這麼大的跟頭,他確實不會善罷甘休。

至於答應過不會捅出李晨語身份兒的事兒,他自然一言九鼎。

季白還能心平氣和的跟趙半瞎說話,純屬他修養好,趙半瞎也明白這一點,他笑了笑道:“季公子若執意要問,我也說不出所以然,我隻知道李晨語得身份不是你我該知道的,她的確切來曆我不知,但我隻知道一點,那就是她不會害誰,更不會招惹是非。”

“哈哈哈,”季白放下茶盞,撫掌輕拍了幾下,“好一個趙半瞎趙道長,為妖孽開脫,與妖孽為伍,你可對得起你的師門,可對得起你師兄。”

不得不說,季白一下子戳到趙半瞎肺管子上了,他最在意的也就是對不起師門,讓師兄失望兩件事了。

趙半瞎神色落寞的笑了笑,輕輕道:“我做的,也隻是我認為對的罷了,就算對不起師兄,我也隻好做一個讓他失望的師弟了。”

“是嗎?同行這一路來,我發現你們被無形的束縛在一起,且被控製這自由,能控製住李晨語的無非是天地人神鬼,”季白得手指輕敲在桌麵上,每一下都像是敲趙半瞎心頭上,他的眉心跟著跳了跳,就聽季白接著分析,“天地不提,人也不可能製服的了她,剩下的,無非是神鬼兩樣,且道長又是個通鬼神的道士,你們被綁在一起也隻能是那一個了。道長說我猜測的對嗎?”

趙半瞎的臉沉了下去,他寒聲道:“公子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問我。”

季白麵容上帶著的笑也消失不見,他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真的被證實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發寒。

“她消失的那段時間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困擾季白很久了,因為那段時間通緝李晨語的消息,幾乎傳遍大半個天下,但她想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絲消息也無,他也廢了很多心神去找她,始終是一無所獲,去年大半年的時間他都耗在這件事兒上,他還是頭一次傾盡全力,都沒能找到一個人,這無疑是讓人苦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