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吃飽喝足也不耽擱,就又朝打聽好的路線行駛。
趙半瞎聽了李晨語的話後,便加快了速度,以求能夠早日找到落腳處。
他想要安定下來的心,同樣強烈無比,經曆過大風大浪後恐怕一世安穩才是內心深處渴望的。
天亮後他們趕路便遇到了不少人,有人看他們的方向是朝北而去,便有人熱心的提醒北邊的道路崎嶇難走。
趙半瞎一一謝過,加快速度朝北麵而去。
他們隻能朝北麵走,走到下一個地點在求鬼問路,直到有能夠容下她的地方。
每每想到這兒趙半瞎就苦笑不已,沒想到當初的一時好奇,竟然到了今天這個捆綁在一起的地步,是可悲,是可歎,是造化弄人。
然而更讓趙半瞎大呼老天實在對他們太過照顧的事兒,找上門來了。
隻見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四方,圍著十來個身高不等的漢子,他們衣著樸素,不客氣點可以說是衣衫襤褸,但個個卻凶的很。
隻聽一個高個的精壯胡須大漢喝道:“打劫。”
他肩膀上扛著生鏽的鐵鋤頭,一手叉腰而立,頗有一種,牛,逼壞了叉腰站會兒的感覺。
他心中確實在得意,他們這個處在荒郊野嶺的村子是個鳥不拉屎窮地方,已經很久沒走過路人了,這次得到線報說是一個老頭趕著馬車從這處經過時,可把他興奮壞了。
要知道一匹馬可是能換不老少銀子的,足夠他緊緊褲腰帶過幾年的了。
打劫的這些人中有的祖上世世代代都幹過這樣攔路打劫的勾當,越是年景不好,他們出動的越頻繁,近幾年壞名聲傳出去了,他們的買賣也越來越難開張了,今天遇到這樣一個大肥羊,那是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趙半瞎朝馬車架的中央挪了挪,擋在車簾處,難看的臉上愣是擠出一抹笑意,“各位好漢,”他坐在馬車上朝四周拱了拱手,道:“小老兒並沒有多少銀兩,但身上的銀子還足夠請諸位喝酒的,還請各位好漢放小老兒離去。”
李晨語現在身負重傷不說,她不能隨意出手教育這些人,甚至能不露麵就盡量不露麵,以防觸犯了地府定下的規矩,到時豈不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若是能用錢財解決,他可以把銀子雙手奉上。
但為首的人麵目煞氣,陰狠貪婪的目光在眼中閃現,恐怕是個手上沾染過人命的,也不知他們拿了錢財後能不能放他們離開。
“你……你少說廢話,趕緊……趕緊把銀子掏出來,”一個結巴磕磕絆絆的放著狠話:“要……要不然,爺爺我……我……”
旁邊有人著急的接過話,“要不然,爺爺就宰了你。”
結巴跟著點頭附和,嘴裏道:“對,宰……了你。”
為首的精壯胡須漢子一揮手,大笑一聲,道:“別跟他廢話,直接拿下,咱們銀子也要,馬車也要。”
一聲令下,眾人頓時興奮的滿臉喜色,那樣子很像是去撿銀子。
坐在車廂裏的李晨語同樣黑著臉,陰沉沉的目光冰冷非常。
“晨語,”趙半瞎滿臉急色的掀開車簾,道:“馬車咱們不要了,給他們就是,快隨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