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不難堪,明知道李晨語的性子惹不得,還偏偏把她帶到師兄家來。

太不把他章家當一回事兒了,想傷人就傷人。章涵沉這臉,按下心中怒火。對眾多家仆道“去把他抬出來”

全意掙來架著他的人,衝出來跪在地上磕頭,聲淚俱下道“大少爺,您要為我弟弟做主啊,奴才們的命也是命,怎能讓她說傷就傷,我弟弟就算救活了也是個廢人了,求大少爺為我們做主啊,求大少爺還我們公道”。

眾多家仆一齊喊道“求大少爺為全福做主”。

章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禁聲。道“我本想等我爹回來了在說,道長也看見了,還請這位公子說明緣由,為何無故傷人”。

趙半瞎黑著臉剛要張口對李晨語說什麼,就見李晨語揮手製止他,他就閉上嘴聽她說。

李晨語站起身,諷刺道“還請閣下解釋一下,你家奴才怎麼就能張嘴閉嘴的罵我泥腿子”。

章涵的臉瞬間難看異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全意,見他神色閃躲,就知道李晨語沒撒謊,家裏的奴才什麼樣,他心裏多少知道點,看李晨語的穿著簡陋,肯定是在背後說三道四,讓他聽見了。

他問地上的全意道“你怎麼說”。

全意自然不會承認,全福不可能當著他的麵罵泥腿子,他又怎麼會知道的?他低下頭,狡辯道“奴才並未聽見全福罵什麼泥腿子,實屬冤枉”。

趙半瞎在聽聞李晨語的話後,心說果然如此。要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傷人,一路走來他對李晨語還是有些了解的。

趙半瞎站出來拱手道“賢侄,請聽我一言”。

章涵讓開身子,還禮道“道長請說”。

趙半瞎道“我的這位小友武藝高強,非常人能想,家奴們背後說了什麼,她都能聽見,她年歲小出手沒個輕重,傷者由我來負責,賢侄還請放心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一鞠到底表示歉意。

章涵上前連忙把他扶起,對李晨語拱手道“家奴無狀,還請公子見諒”。

他想,他是客他是主,父親走時囑咐過要好好招待他們,自己何必把事兒鬧大,等他爹回來在說不遲。

李晨語撇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屏風後,就聽聞章涵訓斥道“哪個奴才再敢背後嚼舌根子,就發賣出去,我章家不留這種沒有規矩的東西。來人,把他抬出去醫治,再去稟告太太,讓母親好好整頓整頓這股歪風邪氣”。

全意抱著章涵的腿,喊道“大少爺,大少爺,奴才的弟弟真的沒有做失禮的事兒啊”。人殘了,差事也保不住,要是連點補償也沒有,他怎甘心。

章涵低聲道“你們在背後說了什麼你心裏清楚,還敢喊冤?好大的膽子,要不要我找人作證”。

章涵這話的用意隻是試探他,看他佯裝鎮定的模樣不難猜出他們在背後說的有多難聽。

全意狠了狠心,道“大少爺,就算奴才們說了什麼,也不應該由一個客人發落啊,他擺明了沒把章家放在眼裏”

章涵一把甩開他,就聽趙半瞎說道“你請放心,我一定會做補償,先救命要緊”。

趙半瞎處處對李晨語做出維護。

章涵著急道“道長,家仆無禮你切莫放在心上,後續的事情您不必操勞,章家有章家的規矩,不能讓這等奴才欺主”

對眾多家仆喊道“來人,把跟全意一塊背後嚼舌根子的人找出來,交由太太發落”。

全意趴在地上,心說完了,不但賠了全福,他自己也搭上了。

事情告一段落,章涵帶人告辭了。

留下來的小廝快速收拾好房間,退了下去。

趙半瞎坐在凳子上歎息一聲,道“晨語,明天咱們就離開章府吧”。

李晨語雙手抱胸倚這屏風,臉上帶著嘲諷的笑,道“嗬,趙半瞎,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你為什麼非的跟著我”。

趙半瞎抬眼看她,苦笑道“我實話實說,我是一個道士,卜算是最基本的,我從見你第一麵就曾為你卜過卦,那是我自出師以來頭一回失算,我想弄清楚我為什麼失算,我就決定跟著你,弄清原委。後來我天天都為你算卦,可我連你所在的方位,最基本的都算不出來。你說你曾改過命,我就想弄清楚這種失傳已久的秘術是怎麼一回事兒。我發現你身上有很多謎題,例如”。

趙半瞎死死的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心跳如雷道“例如,你能看見魂魄”。

這是試探,趙半瞎能感知到魂魄的存在,自從跟這她起,他就再也沒有感知過身邊有魂魄的存在,他們一路走來少說也有千裏,千裏之中都沒有魂魄,這不可能,他敢確定問題就來源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