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忙道:“不可不可!若你覺得我有恩於你,記在心底即是了,他日有機會,我來找你幫忙。”
蝶兒見楊雨沒有轉身,隻是拒絕,心中有些難過,道:“相公莫非是嫌棄蝶兒是妖?蝶兒聽聞有許多修道之人都抓些妖獸來訓練成坐騎,用以代步。要我當相當坐騎,也是願意的。雖然蝶兒現在已經沒什麼功力,但以後定能慢慢恢複。”
楊雨聞言忙道:“不不不,我不要你當坐騎。”
蝶兒淒然道:“無論如何,相公都不願意要蝶兒嗎?”
楊雨聽到蝶兒聲音大有淒楚之意,心中不忍,道:“若你不見外,我們就當朋友吧。”
蝶兒喜道:“相公真願意和蝶兒做朋友?”
楊雨點點頭。
蝶兒難得露出了笑臉,道:“相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麼配當相公的朋友呢?蝶兒願做相公的侍女,一輩子服侍相公。”
楊雨啞然,道:“當朋友不好嗎,非要當什麼侍女。”
蝶兒搖頭道:“我這條命是相公救的,我願意服侍相公。”
楊雨歎道:“此事再說吧,待我稟告過掌門後再定奪。”
蝶兒聽楊雨口氣,知道他已經不再拒絕,不禁歡喜地嗯了一聲,又道:“蝶兒還不知道相公尊姓大名呢。可否告知蝶兒?”
楊雨道:“我叫楊雨。你叫我楊雨就成了,不用相公長相公短的。你的全名又是什麼?”
蝶兒茫然道:“我也不知道。青玉郎君稱我蝶兒,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相公就替蝶兒取個名字吧。”
楊雨撓了撓頭,道:“這樣子啊。你是蝴蝶,又修煉成仙,叫蝶小仙怎麼樣?小名就叫蝶兒。”
蝶兒喜道:“好好聽的名字,多謝相公賜名。”
楊雨搖頭苦笑道:“胡亂取的名字,哪裏稱的上好聽?要不我再想想吧。你還是別叫相公了。”
蝶小仙輕笑一聲,搖頭道:“不,蝶兒覺得很好聽,就用這個名字好不好?
楊雨道:“嗯,你若喜歡,就用它吧。”
蝶小仙甜甜一笑,道:“嗯,我喜歡。相公,你為何不轉過頭來呢?”
楊雨聞言又不禁想起方才所見,輕啊了一聲,臉色飛紅,道:“這個……這個……你的衣服……”
蝶小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仍是不解道:“這衣服怎麼了?不好看嗎?”
楊雨窘道:“不是的。這樣吧,你且拿我的衣服穿一會,回去之後給你再找一件。”說著,把外衣脫下,遞給蝶小仙,心中歎了一句,怎麼天天借衣服給別人?
蝶小仙有些不解,仍是應了一句,接過楊雨的衣服套了上去。楊雨這才轉過身來,看著蝶小仙瘦弱的身材套著自己的衣服,顯得異常寬大,心中一樂。
蝶小仙道:“相公,這就帶我出去吧。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離開過這裏了,我好想出去看看。”
楊雨略一猶豫,道:“好吧。我們暫且出去,你且先在後山住下,待我稟告過掌門之後再行定奪。”
二人出了洞穴,路過避水珠處,楊雨稍一猶豫要不要拿下避水珠,蝶小仙似是理解楊雨的想法,道:“此處我是不想再回來了,就把這顆珠子拿走吧。”楊雨點點頭,拿下了避水珠,隨手塞給蝶小仙,又用手拉著蝶小仙,駕起飛劍,向外飛去。由於有了避水珠,路過瑤池之時,水向四周避開,二人一點也未沾濕。
待到岸上,二人落下地來。此時已是黃昏光景,蝶小仙多年未見天日,此時沐浴在黃昏的陽光下,情不自禁地歡呼一聲,伴著夕陽,翩翩起舞。楊雨見她雖然穿著自己的外衣,有點不倫不類,但舞姿妙曼,伴著斜陽綠水,仍是不禁心折。
蝶小仙舞了片刻,在楊雨麵前停下,笑逐顏開地道:“外麵的世界真美!”楊雨見她舞了這麼一會,臉色微微紅潤,更添嬌美,加上紅顏帶笑,不禁暗讚:竟然如此美法,似乎比鳳華略勝半籌,雖然比不上那紅衣姑娘,但與林姐姐相比卻各有千秋。蝶小仙見楊雨不說話,又如何知道他正在心中拿自己與別的美女相比,隻是眨了眨眼,道:“是了,你天天在外麵,又哪裏會有這種感覺。”
楊雨笑道:“怎麼沒有?你這般美人兒,映上這湖光山色,夕陽美景,豈不是天下最美的景色?”
蝶小仙臉色微紅,笑道:“相公取笑了,我又怎麼能與這美景相比呢?”說話間,一聲吼聲傳來,楊雨暗道,難啃的主來了。來者正是飛廉。
七彩祥雲閃爍之間,飛廉已經落到楊雨二人麵前。蝶小仙見到飛廉模樣,似乎有些害怕,躲在楊雨身後,偷偷拿眼來瞄飛廉。
飛廉似乎不太開心,盯著蝶小仙,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吼聲。楊雨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拿不準飛廉在想些什麼,隻好道:“前輩,此人是我朋友,今天剛從湖底出來,往後一段時間,將會暫時住在這後山,要勞煩前麵代為照顧。”
飛廉完全不理會楊雨,突然發出一聲震天價的大吼。蝶小仙身子一顫,輕呼一聲。楊雨也被嚇了一跳,突然感覺到風靈之氣正在急速凝聚,暗叫不好。果然,飛廉不顧楊雨,竟發動了攻擊。楊雨如何坐視它傷害蝶小仙?右手一翻,流雲劍已在手,靈力流轉之間,將還不太熟練的“九宮禦”發動了出來。可是與飛廉的修為終究有差,九宮禦尚未完全發動,飛廉催動的風靈之氣已經將楊雨推開,數道旋風從不同方向直往蝶小仙襲去。楊雨大驚,大喝聲中,發動一記風靈仙術和一道劍氣,抵消了兩道旋風,可是還有數道旋風無法阻止,眼看就要擊到蝶小仙身上。蝶小仙不知所措,隻是茫然而立。楊雨心裏一沉。
正在這危急關頭,突然一道五彩霞光自天而降,將蝶小仙罩住。那數道旋風擊在霞光上盡皆被彈開。霞光突然大盛,光芒耀眼,楊雨不敢直視,稍稍避開眼光。霞光消失之時,數道旋風也已經消失。楊雨抬眼一看,隻見蝶小仙身旁站著一位老者,不禁輕噫一聲。那老者須發皆白,略有些淩亂,身著一件灰色道袍,也顯得有些破舊,但絲毫擋不住他的那種神韻。他隻是在那裏隨隨便便地一站,卻頗有出塵之感。
楊雨不知道他是何身份,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地,便朝他行了一禮,朗聲問道:“多謝前輩相救。隻是不知前輩何人,為何會出現此地?”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我隻是一個遭天棄之人。”又轉頭朝飛廉道,“前輩,此女非妖邪一流,便由她去吧。”飛廉似乎認得那老者,望了望他,轉過頭站在一邊,不再理會。
蝶小仙似乎還未走出方才的恐懼,身子還在微微的顫抖,但還是向那老者行了一禮,顫聲道:“多……多謝前輩相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