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大的、永不停息的自我紮根在絕對的自然當中,將一切相對的存在都代替,將全部容易失去的友誼和愛情建構的王國毀滅。人同世界是無法密切結合的,由於任何一個主體和全部客體間是毫不平等的。主體是神性的接納者,在主體和客體的所有對比中,主體絕對都感受到了被神秘的能力突現了的上帝的存在。即便這個本體並非以能夠直接作用在我們的力量形式,卻是憑借某一顯靈的方式提供給我們的,不過我們可以並且隻可以用感覺的方式與其產生聯係。一切心智的力量也不可以將永遠在所有主體內部沉睡又或是醒著的神性歸附在客體上。愛什麼時候都不可能讓意識和推想在力量上達到等同。所有主體和主體間的差別就像原物和原物的圖畫間的巨大差異。宇宙是靈魂的配偶。一切隱秘、純個人的感通全是不全麵的。兩個各自有其獨立品質的人就如同兩個球,他們隻可以在一個點上彼此接觸,當他們產生關聯時,所有“球”上的別的點都固定不動。可這兩個“球”一定會相觸轉動的,某一局部聯盟維持的時間越久,在這局部的聯盟以外的部分得到可以促進它們進入這一聯盟裏的推動力便越多。
生活能夠被想象,可是不可以被分割或是放大。所有人為的幹涉到達它的統一性裏引發的隻可以是混亂。靈魂一定不是孿生的,它是獨生的,即便它出生時在形式上表現的是一個孩子,又或是說,以某一孩子的形式出現,不過它是個根本性的、普遍性的力量,不允許其他別的東西和它分享其位置。任何一天,所有行動都讓隱秘起來的神性透露出來。我們常常信任自己而不信任別人,我們往往為我們模仿仿的所有事開脫,對某種行為,我們在其他人身上將它發現了,我們便稱它為罪惡,在我們身上把它發現了,便稱其聊充學費的“試驗”。人從來都不像他們思考罪惡那般輕鬆地議論罪惡。這樣的事實表明了我們常常是忠實我們自己的。另外,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渡過的驚濤駭浪對他人來說都是在所難免的,這也表明了人往往是在不自覺地迎合自己。
某一行動在當局者和旁觀者看來是大不相同的,不管是從它內在性質來看,還是從其引發的結果來看,都是這樣。謀殺的念頭對一位謀殺者而言和對詩人與具有傳奇色彩的作者而言它的危害性也是十分不同的。在通常的生活當中它不會讓你忐忑不安,驚慌不已,不過它最後會讓所有的一切都陷進可怕的慌亂裏麵。此種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境況在因愛情而產生的犯罪中表現得特別顯著,倘若就犯罪人的角度來看,他的行動不但正確而且公道,不過他的行動很明顯對社會造成了非常大的危害。沒人絕對會相信自己走火入魔,換句話來說,人們確信,就算他們犯罪也不會像那些殘暴凶惡的人那般犯罪,由於人的心智往往會給自己的行為方式賦予道德上的合理性。就人的心智而言,不存在犯罪的行為。
它是非道德論者又或是非法律論者,它如同審判事情真相一樣地審判法律。“有比犯罪更壞的,那便是愚蠢。”拿破侖站在心智的這一方麵這樣說。就心智而言來說,世界是一個數學問題,又或說是有關數量的科學所解決的問題,它將讚美、責備以及全部脆弱的情感都放在一邊。一切的偷盜全是比較而言的。倘若你較真的話,那樣的話你可以保證誰沒有偷過他們的東西呢?聖哲們覺得悲傷,原因是他們從良知的角度而並非從心智(思想的某一騷動)的角度看到了(就算是在他們深思之時也不例外)人的罪性。就思想的角度而言,罪性是種縮變,又或是種縮小,就良心又或是意誌的角度而言,它是墮落或敗壞。心智稱之為萎縮,稱之為神性之光的缺乏,並不覺得它有怎樣的本質。良知一定將它看成是某種本質來人知,從良知上看,它是某種本質上的惡。在此種意義上而言,它並不存在,它有某一客觀的存在,卻沒有主觀意義上的存在。
宇宙就是如此不能避免地帶上我們給與它的色彩,任何客體接二連三地墜入主體本身裏麵。主體存在著,擴大著,全部事物先後都進入到主體當中。我如何存在著,我就如何看著,我們使用何種語言,我們就僅能說出我們是什麼——赫爾米斯、卡德摩斯、哥倫布、牛頓、波拿巴全是心靈牧師。在我們遇到某位偉大的人物的時候,從其身上我們感受到的並非是貧困,這位新來的人被我們當成是某位正在考察地質情況的地質學家,他看重的並不是我們的財產,卻讓我們看的卻是周圍荒野上的石塊、石灰石以及無煙煤。任何一個強大的心靈在某個方麵的偶然活動如同是某一指向客體的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