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蘇墨所料,對方隻考慮了一晚上就答應了將亞洲的全部事業交給蘇氏全權負責,可以說是間接奉上了半坐江山,蘇墨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連頭都沒抬,隻是淡淡的說過幾天會去英國與貝蒂斯家族簽合約。
楚中天安排了十多個保鏢二十四小時對瑞斯進行監控,隻要蘇墨一聲命令,隨時可以致瑞斯於死地。
這天,天氣晴朗,朗空無雲,蘇墨難得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餐後,他抱著婉心,在她耳邊輕輕念叨:“過兩天我要去英國,上次不是說帶你去馬場嗎?今天就去吧。”
她說過的話,他都記在心裏,婉心心頭甜得像是抹了蜜一般,點了點頭,換上了紅色的騎馬裝,長發紮成馬尾綁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颯爽英氣,惹得蘇墨是恨不得把她一輩子關在家裏,誰都看不見。
跑車開到郊區外一個享有盛名的馬場,用四方的鐵欄圈出一塊偌大的草地,由教練牽著馬正繞著圍欄散步,也許是時間還早的緣故,馬場裏幾乎沒有客人,當教練揚鞭揮打著馬兒,策馬馳聘時,婉心隻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皇家狩獵的圍場,耳邊充斥著激動人心的鼓聲,千軍萬馬在眼前轟轟跑過,她的父皇一馬當先,而小小的她,被抱在父皇懷裏,不停的指著圍場裏的獵物尖叫連連。
“怎麼了?”看出了婉心的恍惚,蘇墨停了往前走的步子,轉過身,疑惑的問道。
她微微一笑,走到圍欄邊,雙手撐在柵欄上,貪婪的看著裏頭正瀟灑奔跑的馬兒,即使空氣裏有一股極重的馬糞味道,此時在她的心中,也隻會覺得熟悉,卻非厭惡,“我總覺得好像自己回到了宮中。”她喃喃一句,自從和蘇墨交往以來,她很少去回想宮中寂寞如雪的歲月,就仿佛有了他,萬事足已。
蘇墨已經徹底相信了她來自古代這個事實,一個連DNA都在各國找不到記錄檔案的人,隻能說明她真的沒有在這裏存在過,蘇墨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以後你想家了,我就帶你去北京看故宮。”
婉心隻是笑笑,即使再如何相像,也始終不可能是她的北齊,“不提這些了,現在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她不知道這衝口而出的話,在蘇墨耳中是怎樣的甜,仿佛自己的生命都已經圓滿一般,他動情的緊抱著婉心,在朗空之下,在綠草之中,低頭吮吸著她的唇瓣,帶著濃濃的感激與沉沉的愛意。
“咳……”馬場的管理員尷尬的站在雨棚下,看著正吻得難解難分的兩人,幹咳了一聲。
蘇墨臉色一沉,鬆開了婉心,她把頭深深埋進蘇墨的胸膛,遮住那讓人遐想的羞紅,“都準備好了?”
“是的,總裁,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清了場。”管理員畢恭畢敬的說著。
婉心奇怪的看了眼蘇墨,他怎麼會叫他總裁?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蘇墨曖昧的湊在她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上,“你不是喜歡騎馬嗎?我把這裏買下來了,以後你無聊的時候就可以來這裏。”
他的瞞著她的事有許多許多,每一件都合著她的心意,隻因為她喜歡,所以他可以為她買下整個世界。
婉心眼眶一紅,心像是被棉花塞得滿滿的,幸福像花兒一樣朵朵盛開,她緊緊的抱著蘇墨的腰,甕聲甕氣的道了聲謝謝。
“傻瓜,對我永遠都不需要這種疏離的客氣,為你,值得。”簡短的一句話,卻道盡了他的心意,蘇墨笑著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掐,攬著婉心的腰就往裏麵走。
還沒走幾步,就有員工拿著一支嬌豔欲滴的紅色玫瑰遞給了婉心,她莫名其妙的接過,剛要問,卻在看見蘇墨帶笑的臉時,吞下了心頭的疑惑。
一路走來,遇到的工作人員人手一支玫瑰,不多不少正好十一朵,仿佛是察覺到了蘇墨的心意,婉心的眼紅了起來,兩行清淚悄無聲息的落下,當管理員牽著馬從馬廄裏走出來時,那束著兩朵喜氣紅花,一黑一白的馬兒身上,披著鑲龍帶鳳的古典馬鞍,顏色是古代君王才能用的金色,婉心身體一僵,瞪大了眼,蘇墨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進馬場,微風呼呼的吹著,天空上突然響起螺旋槳的聲音,她匆忙抬頭,隻看見漫天的紅色花瓣飄揚落下,在空中打著旋兒,一地芬芳。
蘇墨突然鬆開手,單膝跪地,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紅色的心形盒子,他的臉上帶著極淡的笑,那雙冷漠的鷹眼此時飽含溫情,周遭的工作人員安靜的屏住呼吸,在花的海洋中,男俊女俏,那穿著火紅騎馬裝的少女,以及地上跪著的黑色西裝的男人,構成了一副美不勝收的畫卷。
“寶貝,嫁給我。”他沒有說什麼煽情的山盟海誓,甚至連發誓都不屑,隻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婉心淚流滿麵,她捂著臉從指縫裏滴落下來的水珠,在花瓣上飛濺開來,陽光正好,洋洋灑灑照了一地。
蘇墨並不著急,他隻是靜靜的跪在那裏,虔誠的捧著戒指盒,等待著她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