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一愣,青衣男子緩緩開口道:“還不下令撤軍嗎?這畜生可是真正的噬魘,不是那些肉傀能比的。”話音剛落,伴隨著聲聲震動,一個“肉球”從血霧中探出,軍官定睛一看,這哪裏是什麼肉球?活脫脫一隻眼球!“撤……快撤”軍官一身冷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這句話,整個人便因為巨大的壓迫軟了下去。“走吧,我來處理它。”青衣男子抬手一揮一道劍芒衝天而起將眼球斬斷。“閣下之恩,浩浩蕩蕩,吾輩世代記之,但求閣下尊名。”“我的名字麼?”青衣男子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這位軍官,“鄙人趙之翼,無名之輩一枚。”言畢消失在了血霧中。
“畜生!可敢與我一戰?”趙之翼手持一劍,漫不經心挑釁道。但看趙之翼手中之劍,劍柄雕花,栩栩如生,花瓣卻殘,劍刃有一層寒氣,空氣中的血霧,觸到劍身,凝聚成血水順著劍向下滴淌,劍意中的殺氣,好不掩藏的噴湧而出,給人以巨大的壓力。
“不知死活的人類,以你脆弱之軀能奈我何?一句囂張的話語在血霧中回響。“你的眼睛不就被我下了一隻?”趙之翼挑釁道。噬魘大怒,一道血光自嘴中激射而出,直指趙之翼,就在噬魘高興集中目標時,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因為趙之翼嘴角上揚著,那是在笑--嘲笑!說時遲那時快,趙之翼的身形突然消失,出現在了噬魘頭前,也才越發看清楚了這畜生,兩隻眼睛分居兩側,其餘的六隻都如同觸手一般,兩隻眼睛中間是四張重合在一起的嘴巴,唇中包唇,嘴中含嘴,不是有綠色的汁液溢出,惡心至極,趙之翼也皺了皺眉頭。“人類,你很不簡單嘛,居然用這種方法找到我之頭顱所在,然,你亦死路一條。”
“如果我我沒說錯的話,噬魘五百年生一隻,但有且隻能同時有一隻,對吧?”
“人類,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是又如何?”
“所以我不會殺死你,而是封印你,不要懷疑我,我在另一個世界幹過,我賭上了那個世界的所有靈氣,封印了那隻比你強大無數倍,自稱蚩尤的噬魘。”
“哦,是嗎?那你可真是厲害呢。”
“唉,是我老了,按我以前的脾氣,早就把你弄死了。”
“哈哈哈,要不是我覺得你有趣,你以為你還可以說話?好了,你可以去死了。”一隻帶著眼球的觸手向趙之翼揮去。
趙之翼手腕一翻,一道劍光衝天而起,將觸手擋住,向左一拉,劍身劃歸左手動脈,一股鮮血緩緩流出,一根根血色的鏈條迅速凝結而出,縛住那隻觸手,並順著觸手蜿蜒而上,噬魘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因為他發現自己無法掙脫,而且力量在一點點流逝,鏈條則越來越粗。
隨著血色鏈條的不斷湧出,趙之翼也變得蒼老無比,一頭藍發皆化作銀絲。“你用生命封印住我又能如何?我總有一天會衝破它的,到時候還有誰能阻止我?”不甘的聲音響起又飄散。巨大的軀體變成了黑色,了無生機。趙之翼抬手一揮,一道劍芒斜飛而出,噬魘的身軀在巨大的碰撞聲中化為灰燼。望著手中的劍柄上最後一片花瓣碎裂,趙之翼嘴角微微一翹,“花落之日,命隕之時,使命已盡,快哉快哉!”
起風了,一對黑色的塵土卷地而起,將趙之翼的身形掩住,隨著風的遠去,一陣銀色的塵土落在地上,一個巨大的法陣浮現而出,與之相伴的還有一座高山。
遠方,飄雪國舊址,秀麗的裁決殿化作點點星辰飄散,一座蓮花池取代了它的位置,一塊石碑立於水池正中,上書“一月一影弄殘夜,一槍一袍戰春秋”
(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