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姐姐的琴彈得真動聽。”須晴真切地說。
紅妝雖然是一位不賣身的藝妓,但在此地呆久了,也見了不少形形式式的客人。兩位來煙花之地隻為吃飯看表演而沒有對姑娘輕薄的公子,紅妝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公子,你不該來此地的。”紅妝道:“你們是那麼的清澈單純。”
葉櫻桃和須晴想起自己進來的初衷,不禁笑想來。
紅妝也訕笑起來,她感覺與兩位特別投緣。
須晴天真地道:“那好,下回我來光找你玩。你也可以去找我們啊。”
葉櫻桃點點頭道:“對,你到濟世堂找須小,嘿,須公子就可以了。”
三人在包間裏吃著喝羊,聽紅妝彈琴,好不暢意。
“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老娘的場吃白食?誰?給我出來!”一粗厚的聲音傳進來。
人沒到,先聽其聲。
一會,隻見先前對須晴和葉櫻桃笑吟吟的老鴇手叉腰走進來。身後跟著的正是剛才跳舞的幾位姑娘。
原來得不到嚐銀的姑娘都去找老鴇訴苦了。
而須晴裝著沒有聽見,正老神在在地埋頭苦吃。葉櫻桃則嚇得臉都白了。
“紅妝,過來。”老鴇命令道。
紅妝輕輕地站起來,看了看須葉二人一眼,小心翼翼地說:“是,嬤嬤。”
“沒錢學什麼別人逛窯子?你們也不嫌丟人!”
“呦,就是的,看他們那小氣啦吧的樣子。”
“看那熊樣也是來吃白食的人。”
姑娘們尖酸刻薄地挖苦著。
要說什麼聲音最難聽?就數這種尖酸刻薄、嘲諷冷嗤交錯混雜的聲音了。
“錢?不就錢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須晴輕挑地說“多少錢?”
老鴇伸出三個粗壯的指頭在須晴眼前來回晃動著:“三十兩銀子!”
葉櫻桃跳起來:“什麼?三十兩銀子?你不去搶?”頓了一下,像失了中氣“我們才吃了一點東西,而且還沒有吃飽!”
須晴在懷裏掏出一錠金子:“哪,給!吵死人了,吃個飯都不得安生!”
老鴇的臉色馬上陰轉晴:“嘩——客官真夠大方的。”然後轉身埋怨著姑娘們。
姑娘們也傻了眼!
“狗眼看人低!”葉櫻桃白了老鴇一眼。
老鴇笑嘿嘿地討好著:“二位大爺真對不起了,老身向你償倍不是了。”
須晴喃道:“笑嘻嘻,笑嘻嘻,你就不是好東西!”
葉櫻桃埋怨道:“金子哪,你就給她了?”
須晴站起來“好吃別浪費。”說著便抓起桌上的烤雞一邊啃著往外走。
葉櫻桃也不服輸,順手也抓起一隻燒鵝一邊吃一邊狠狠盯了盯老鴇,像是燒鵝就是老鴇一樣吃了,而後跟上須晴。
紅妝好笑地看著走出去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