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廉的話很少。
卻似乎對嘟嘟毫不避諱。
從她的口中,嘟嘟搞清楚了操控那四具造型各異,迅猛悍勇的實驗級動力甲的機師名字。
赤姬。
金屑。
銀扈。
墨廉。
……
嘟嘟對實驗站的設施和道路幾乎一無所知。
但他顯然意識到,墨廉帶著自己走的並不是去往實驗站地下機庫的路。
……
嘟嘟的思維有些混亂,他不太確定自己應該是以一個動力甲操控高手還是以一個未脫稚氣,看上去甚至比圓圓都不會大一輪的小丫頭,來揣摩這位墨廉。
他所以就沒有問。
看來墨廉也沒有興趣說。
他就這麼任由她邁開小步,在自己身旁帶路,走了下去。
順著一條看來是近路的山澗小道,翻越了一座並不低矮的山頭。當嘟嘟來到山頂的時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發現他的異樣,扭過頭,墨廉木然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你見過這個?”
嘟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在他眼前,三山之間的穀地,赫然是一個淡藍色的怒族能量防禦罩!
嘟嘟呆呆的看著這個雖然比XJ-1上怒族幾百公裏範圍的能量防禦罩微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東西,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那裏是試驗機實戰基地。”
……
墨廉卻沒有帶嘟嘟去那裏的意思。
她徑自將嘟嘟帶到山腳下。這座山,顯然是被掏空了的。
她在山腳下,巨大的合金山門的門口停下了腳步。她背過雙手,高高的抬起頭,近似於用那秀氣的鼻翼看著嘟嘟。
“憎惡在裏麵。”
“你有一天熟悉它的時間。”
“明天,我們一起去那裏……”她背在身後的小手,隨意的指著貌似怒族防禦罩的東西。
“模擬艙呢?”嘟嘟遲疑的問道。
“修複中,被你搞壞了的。”
墨廉卻不容嘟嘟繼續說下去,她也再沒有和嘟嘟交談的意思。
她輕飄飄的轉過身去,幾綹黑色的發絲飛揚起來就掃在嘟嘟的臉上。
“明天你若是敗了,還活著的話,你哪裏來的哪裏去。”
“你也可以不戰,當然這樣最好,不過你還是哪裏來的哪裏去。”
“喬野大師給我們看過你的戰場視頻回放,你打的挺好。”
“但是,我們,不喜歡陌生人。”
“你不是我們的對手。”
……
直到墨廉那嬌小稚嫩的身影,邁著小步,消失在嘟嘟的視野裏。
恒星的溫暖,好似才又重新回複到嘟嘟的身上。
…………
再次看到憎惡,嘟嘟長歎一聲,捂住了腦門。
他甚至要點上一支煙來平息心中的鬱悶。
……
憎惡!
還是那一副傻大憨粗的怪摸樣。
隻不過經過XJ-1掘墓者之役海部俊臣少將麾下五金工具特戰隊自爆威力的洗禮,憎惡……顯得更加可惡了。
原本就一副由無數個機甲屍體零部件胡亂拚湊的造型,此時更彰顯那漫不經心拚搭的。
此時的它,可謂是千瘡百孔。那一塊塊自爆開裂的痕跡被很隨心所欲的焊接了起來。就像是一個肢體分離的薩督卡戰士被一個從沒有考取從醫資格的蹩腳醫師在醉醺醺的狀態下胡亂縫合後一樣慘烈。
原本那兩把超合金鑽頭材質的鐮刀和菜刀,換成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卷刃雙手巨斧。就戳在憎惡的腳邊,和它一起歪頭斜腦的杵在嘟嘟的麵前。
……
嘟嘟嘴角叼著煙卷,在憎惡的腳下仰頭打量著這一具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實驗級動力甲,心中頗有點感概萬分……
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響自憎惡身後傳來,嘟嘟一探頭打量之際,傳來的一聲話語聲,卻讓嘟嘟頓時感覺到熟悉的汗如雨下。
“對了,你叫啥來著?……”
隨之從憎惡身後轉出來的,手裏拎著一卷髒兮兮電纜也似玩意的,渾身油跡斑斑,機修工摸樣的可不就是馬科斯中尉!
“馬科斯中尉!”嘟嘟失聲喊道。
“是MAX的馬科斯,不是馬科斯的馬科斯!”他惱火的衝嘟嘟揮舞著手裏的廢舊電纜特別強調著。“不要問我我是誰!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總覺得你和我印象中某一個沒有履行正常動力甲申請手續的混蛋很像!我相信我超強的記憶力是不會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