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煞一斬毀滅翔龍,卻沒有絲毫欣喜之意。神情冷峻森然道。
“我渴望的是淋漓一戰,而非這般無趣的試探。”
孫憶神情不變,閉起雙目朗聲道。
“如你所願。”
旋即雙臂振展,身後竟現一輪灼熱驕陽,無窮盡的紫色陽炎之力似乎要將這片天地燒成飛灰一般,滾滾熱浪自驕陽向外擴散。觀戰的端木雲從未見過這等功法,不由出聲問身邊的林道。
“林,這是什麼玄功?”
“灼間。”林隻說出了一個名字,便不再多言。神色卻顯得有些凝重。灼間是孫憶自妖尊凰祖所學的至陽妖功。對魔域族人有近乎於天克的威能。林和孫憶曾見過凰祖僅憑灼間便生生滅掉魔域中一個擁有十萬族人的古族,鯀欲族。灼間一出,鯀欲族中無人可擋,哪怕是族中尊者也在這熊熊紫色妖火之下化為塵灰。凰祖滅這鯀欲族的原因隻有一個,便是這族中的一名魔將在凰祖休憩的梧桐樹下吐了一口痰,引發了凰祖的不滿。
以孫憶如今的妖力施展的灼間無法像凰祖那般足以滅掉一個族群,但對付麵前這個名為凶煞的魔域族人應該還不成問題。
驕陽逐漸升到半空之中,遠處望去似乎在這片蒼穹之上多出了一顆太陽一般。凶煞神情微凜,這種至陽之力對於來自魔域的他有著天生的克製之力。
一股森然可怕的氣息瞬時從凶煞體內衝出,彌漫在其頭頂百尺內的蒼穹,血色魔氣蔽日,將這金色的驕陽映成赤紅之色。在魔氣蔽日之時,凶煞的外表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血紅短發陡然邊長,如狂蛇般亂舞,臉上閃現出一道道魔紋,眼神冷厲殘忍攝人心神。手中的長刀也與凶煞一般陡然巨變,化作一條猩紅巨蟒纏繞在凶煞的手臂之上。冷酷的蛇目死死的盯著孫憶,似有滔天血仇。
麵對至陽之力,凶煞自然不敢托大。此時的狀態乃是凶煞最為強橫的狀態,血煞。脫胎換骨的凶煞此時凶戾異常,身體被腥血所包裹,除卻能看清他冷厲的雙目和不斷吞吐蛇信的巨蟒之外再看不見其他。
化為血煞的他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出現在孫憶身前,單手如刀直切向孫憶麵門,蕩起陣陣血水。驕陽落下一道灼熱至陽的光柱,擊向凶煞揮舞的手掌。這光柱下落的速度極快,甚至要快於凶煞出擊的速度,在他還沒來得及躲開便落在凶煞的血臂之上。血臂被灼間所融,發出嘶嘶的響聲。凶煞猛然收回手臂,纏繞在另一條手臂上的蟒蛇驟的出擊,張開血盆巨口,血色獠牙看起來恐怖邪異。而這時,孫憶睜開了雙眼。
在孫憶睜開雙目之時,蒼穹上的驕陽發出璀璨耀眼的炙熱光芒,衝散籠罩在這片天的魔氣。驕陽濃縮成一點,旋即化為發出八道熾熱光柱,飛向凶煞。
魔氣潰散,凶煞的眼神一冷,憤慨爆喝道。
“血浪魔湧!”
霎時間,魔氣與血浪交融,形成八道血柱迎向向自己襲來的光柱。雖竭力抵擋但在灼間可怕的陽之力下也隻能堪堪抵擋一瞬便消融成血雨。灼間所呈的八道光柱光芒微黯但仍舊是刺向凶煞,霎時間凶煞的雙臂,雙腿,雙足,雙手各自被穿出八個不流一滴血的空洞。凶煞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仿佛身上被貫穿八洞的人不是他似的。傲然站於黃土之上,凶煞沉聲道。
“你為何會灼間?”
“我會的還有很多。”孫憶答非所問,眼中卻有對凶煞的讚賞之色。能逼迫他使出灼間,這個凶煞非同尋常。
“我還有最後一招,你若是擋的了,我便輸了。”凶煞表情平淡如死水般,沒有波動的道。
“那我便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孫憶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似有期待的道。
凶煞不再贅言,盤膝坐於地,雙手捧著血刀過於頭頂,口中誦念著晦澀的魔音。血液自他身體上那八個空洞飛速的流出,被血刀所汲取。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枯。僅幾個呼吸間原本精壯的身體便如皮包骨一般,雙眼深凹,眼球似乎要爆出來一般。而血刀在汲取了凶煞體內的血液後,竟逐漸失去了血色,仿佛生鏽的凡鐵一般,平淡無奇。
化為凡鐵的血刀脫離了他的雙手,懸浮在半空之中。孫憶在這化為凡鐵的血刀之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這是一種可以取他性命的威脅。他不再托大,妖力流轉繚繞,形成一道神異的寶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