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水中真的有毒。”莫狼冷靜地說道。
“真的有毒？你猜到有毒為什麼還不讓我阻止它！”
施小狸氣得滿眼淚水止也止不住，手掌恨恨地拍著莫狼的肩背。小鹿死去的樣子深深刻在她的腦海中，一陣陣抽痛著她的神經，讓她不得不尋找途徑宣泄自己。
莫狼將她往上提了提，防止她掉下背來。
“沒有用的，鹿是畜類中比較敏感的種類，看它之前猶豫的樣子就知道它自己肯定也明白這水有問題，可是最後還是選擇喝下這水，這說明附近很可能已經沒有別的水源。你應該也能看出，它已經很渴了，現在離雨季還很遠，如果繼續不喝水，它也會慢慢渴死，那將是一個比這痛苦許多的緩慢過程。”莫狼看著小鹿的屍體，聲音很平靜，“有時候，殘忍也許才是仁慈。”
施小狸停下捶打，趴在莫狼的肩上抱住莫狼的脖子愣著神。
“如果哪天我不行了，你也會那麼殘忍地對我嗎？”施小狸忽然冒出一句。
“什麼？”莫狼沒有聽清楚。
“沒…沒什麼…”施小狸幾乎是立刻後悔問了那句話顯得過於親密的話，心裏暗暗慶幸莫狼沒有聽清楚。而且，想到可能會有的回答，施小狸覺得自己寧可做個膽小鬼縮在後麵也不要知道答案。
“真是奇怪了，為什麼這裏的水中會有毒。”施小狸不知是在自語還是在發問。
“這可能要繼續走下去才能找到答案了。”聽到這裏，莫狼的表情很嚴肅。山林裏的水源地點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一般是固定的，附近林中的動物都會來此飲水，水中有劇毒，那將危害到的生靈的數目可不是能一語帶過的。
那些外表美麗的藍色蝴蝶舞動著優美的姿態，興奮地不住忙上忙下，時而翩翩起舞穿梭在空中，裝點著這老林中單調的昏黃光線；時而又大片大片地停在半腐爛狀態的屍體上姿態優美地輕輕扇動顏色鮮豔的翅膀，讓許多屍體看上去就像一片幽深的藍色海洋。
“嘔……”這就是舞動的花朵，鮮活的彩虹？施小狸止不住地反胃，徹底顛覆了自己對蝴蝶的印象。她並不知道，其實大部分的蝴蝶都不是那麼嬌貴地整日穿梭在百花叢中以花粉花蜜為食的。
“咦？如果那些動物是中毒而死的話，為什麼這些蝴蝶沒事？”
“這種蝴蝶本身就生活在人類的重汙染區，經過長期的自然選擇，活下來的死水蝶體內具有天生的解毒機製，所以一般的化學藥物都不會對它們造成任何傷害。
“這些蝴蝶的存活就說明這水中的隻是普通的化學藥劑，可是這潭在密林深處，人類的汙染物不可能輕易到達這裏，看來，定是有人蓄意造成的，我覺得這裏麵有些陰謀的味道。”
莫狼背著施小狸繼續向前走去，兩人自從進入林中開始到現在，第一次有了沉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