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一個踉蹌,癱坐在地上,再無力爬起來,渾身鮮血淋淋,夢奇在其心脈處,將所剩無幾的真氣不斷輸入為他護住微弱的心脈。
雲天稍緩一回氣,無奈地歎道:“夢奇,你走吧。”
夢奇吼怒道:“蠢貨,這點小傷能難倒我大妖夢奇,你也太小瞧我了,不要再說這蠢話,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雲天仰頭透過密葉縫隙看向天空,太陽下一個黑點正以特別的圈形盤飛著,苦笑道:“我們毫無辦法解決掉那麻雀的追綜,本以為能氣運逆天,練成你妖族密術,好讓我倆逃出生天,誰知事與願違,終是難逃一死,不如由我這將死之人,引開那麻雀,你便再尋宿主。日後有成時,仍可為我報仇。”
夢奇感覺到雲天英雄氣短的蒼涼失意,大笑道:“並非沒有辦法對付那隻大鳥,隻是時機未到,事實上我們已將大部分敵人撇在後方,依我估計,娜可露露現在肯定隻身在追我們,要是同大隊人馬,這密林怎麼如此安靜?隻要是她一人前來擒拿我們,我有十成把握讓她命喪當場,現在多想無益。你抓緊恢複體力!”
雲天道:“以我目前的狀態,沒有一時半會兒,休想再與強敵硬拚,到時,敵人蜂擁而至,你我凶多吉少,唉!還是讓我留下拚死一搏吧!”
夢奇忽然岔開道:“係為何會與蘭陵王等人結成一夥的?”
雲天沉默片刻,緩緩道:“其實是大家彼此有利可圖吧!蘭陵王想借我奪回曾經的榮耀,甚至不惜將驚世駭俗的天機泄露給我。而宮本武藏等人亦是想借此重整本族。而我亦想借勢重回我的故土,王者峽穀。其間的錯縱複雜一時半會兒也給你解釋不清。總之,大家都有利可圖吧!”
夢奇聽後,為之愕然。
雲天斷續道:“我來自另一片大陸,若想回到故土,必先取得長城守衛軍的時空令,而那能隨便穿越時空界的寶物,怎能輕易給我。所以我必須借勢,而後才有資格和長城守衛軍們談談條件。這是我一直以來所信俸的信條,隻有能力相等的雙方,才有坐下來談判的資格。哈哈!我這是否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征兆呢?”
夢奇恍然大悟,旋又皺眉道:“唉!你們凡人都在為各自命運拚搏,卻不知大難將至!一切都為他人徒增嫁衣。可悲呀!”
雲天微微一愣道:“蘭陵王曾和你說過同樣的話,不過,他說造成各大陸戰亂紛爭的,是一個實力極其恐怖的組織,以他的能力,連當該組織的外圍人員的資格都沒有。不知你倆說的可是同一件事?”
夢奇剛想開口說話,突然大腦一陣劇痛,剛想說的話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直到一片空白,劇痛才逐漸消失。
“該死的,每次都這樣,疼死老子了。”夢奇喘看粗氣道。
雲天似乎也感受到夢奇的疼痛,若有所思道:“蘭陵王也曾和你有過一樣,看來,是有人不想你們泄露秘密,這下可是有點意思了。我都有點期待了!”
夢奇驚訝地看著雲天,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種王者的霸氣,還有種說不出的狂熱。一下子,夢奇心裏有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擔憂。
突然,雲天雙目異采連閃,望著黑沉沉一片的密林深處,徐徐道:“突然有種天大地闊,任我馳騁的感覺。夢大妖,可敢再賭一次?”
夢奇動容道:“我又什麼不敢?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不過,我可提醒你,現在你的七經八脈都脆薄如紙,全憑我這一股真氣維持著,其中的凶險,你可想好?”
雲天倏地彈地而起,雙目精光外泄,大嚷道:“富貴險中求,就讓天地見識下我的命有多硬!”
夢奇心裏正大罵其是瘋子時,雲天已經借它的真氣開始運轉,雲天吸取上次失敗教訓,再不像上次般自己強行控氣運轉,任由開始的那股真氣帶著遊遍全身,全身虛飄若羽毛時,雲天猛然收勢,將體內正反兩道真氣強行拉回丹田,一時間,輕若鴻毛的身體重泰山,“咚”的一聲,直沉地底。
雲天雙目赤紅,青筋暴起,全身皮膚如同蜘蛛網般龜裂開來,鮮紅的血液從裂縫中滲漏出來,整個人如同血人。
夢奇看著全身快要撐裂的雲天,緊握雙拳,默默念道:“小子,撐住啊!你可不能死在這!”
“澎”的一聲,塵土飛揚。隻見雲天仰天長嘯,嘴角鮮血直流,近乎瘋狂的大叫道:“賊老天,看來還是我的命硬。天大地大,我雲天來了。”
雲天不由得握了握雙手,隻感覺渾身充滿莫明的力量,雙手猛然向前一砸,頓時周圍空氣竟出現短暫的空間凹陷的現象,以自己為中心竟產出一道道如水紋波動般的氣勁,不斷向四周伸展。
正當雲天沉浸在自己的力量時,腦海裏突然響起夢奇的聲音“喂,大白天不要做夢了,再不走,你我可真就喪生在此了。”
雲天立即如夢初醒,一個箭步衝向前方,嘴角微道:“是該換換位置了,被追了一路。真當老子是病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