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慘啊!”
“多慘,看完的讓個路!”
“借個光,讓一讓!”
不少還未看到現場的人,拚命的想往裏擠,但裏麵看過熱鬧的人沒看到預想的一幕,失望的要往外寄,裏外這麼相互推搡,頓時讓整條路的交通變的癱瘓起來。
不多時,警車就駛來了幾輛,分別維持現場次序,疏導人群,同時對事故車輛進行現場勘查,拉起警戒線。
緊接著,淞滬電視台的記者們也如同聞腥的蒼蠅般,蜂擁而至,很快就架起長槍短炮,各路主持人紛紛走到鏡頭前開始大肆報道起來。
“誰把記者叫來了?”負責現場次序的隊長,皺著眉頭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有人爆料吧,現在的記者啊……”副隊長歎息的搖了搖頭,他可招惹不起這群身負特殊意義群體,弄不好將把你家多年的糗事挖掘出來,然後抖個精光,那可就不太好了。
但隊長明顯不喜歡這群扛著長槍短炮的家夥,命令手下不要讓人靠近現場,免得破壞現場勘查。
而警戒線外的記者們也不會閑著,一番激動人心,扣人心懸的開場白講完,立馬拉來位熱心的圍觀人士。
“大爺,您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位帶著眼鏡框卻無鏡片的女記者,春風如意的對著一名連走路都明顯顫顫巍巍的老大爺說。
“我姓許,名賢,今年八十一了,過幾天就八十二了。”老大爺或許過於激動,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上鏡頭,竟然忘記女記者的提問,自顧自的自我介紹起來,女記者忙打斷老大爺忘乎所以的自我介紹,“大爺,我剛才再問您這路口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大爺頓時明白這不是在采訪他,而是詢問事故經過,連忙幹咳了一聲,“剛才,這裏好好的,突然一下子,一輛卡車失控,然後撞向一個年輕人,然後就轟的撞在石墩子上了,然後就沒然後了。”
這回答明顯不如女記者的心意,講的直白而且毫無動人心弦的味道,女記者忙示意攝影師將主畫麵切給她。
“剛才,平靜的人行橫道上,走過一名年少有為的大好青年,突然,一輛灰色的卡車,滿載著貨物,如脫韁的野馬,從車道上直衝而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是車輛故障,或是其他什麼原因,直接撞向了這名大好青年,卡車仍舊不減速的撞了過去,瞧,”女記者為更加逼真還原現場,用手指著地上輪胎劃過的黑色痕跡,接著說道,“這麼漆黑的輪胎印,多麼快的速度啊,讓我們能夠想象的出,當時現場的驚心動魄,人是血肉之軀,如何能經受的住卡車如此猛烈的撞擊,實在是太慘烈了。”說到這裏,女記者竟然潸然淚下,說的讓人也不覺有些揪心。
就在這時,女記者之前參訪的老大爺,不知道怎麼又出現在鏡頭裏,“不對啊,記者同誌,我的話還沒說完!”
女記者頓時臉色尷尬,臉頰也泛起些許溫色,“大爺,您老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你沒讓我說完啊!”老大爺如此坦誠的回答,讓女記者頓時無語。
而警察已經把現場做了處理,該調查取證的也都完成了。
“報告隊長,現場已經勘測完畢,除駕駛車輛的司機當場死亡外,沒有發現其他人員傷亡,死者身份還需要相關部門配合,進一步確定。”負責技術勘查的年輕幹警,念道這裏,隊長長舒一口氣,“還調查出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