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謂女二(2 / 2)

一逛就逛到黃昏,要不是腳上的鞋子合腳舒服又柔軟,金倩巧的一雙金蓮恐怕就得磨出水泡了,熬到她再也走不動的時候,她終於想起得回家吃晚飯了。

小月雖然嘴上一字沒說,但臉上的神色已經慘白,顯然對金倩巧的放縱行為並不喜歡。金倩巧歉意地道:“抱歉,太久沒出來,不小心就忘了時間。”

“小姐哪裏的話,”小月淡淡地道,“服侍小姐是奴婢的榮幸。”

小月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丫鬟,比之小翠的活潑無禮,她顯得太過規矩,看重身份等級,無論何時話裏含三分疏離和卑微,讓現代人金倩巧時時不習慣的很。

於是她不再有興致和小月聊天了,隻道:“那我們回轎子吧,父親應該也等急了。”

小月欠身道了聲“是”,自發地上前替金倩巧擋開人群,好讓她不被任何人觸碰地通過街道。

“你!你們這群小毛賊子!來人啊!抓小偷啊!”

兩人走到半路,背後突然傳出一個女人慌張地叫喊聲,她們還來不及回頭,一道旋風般的身影就從金倩巧的胳膊下麵急速穿過,緊接著,幾個小毛孩子拋接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歡笑著也衝了過來。

“小姐當心!”這次小月及時反應過來,敏捷地將金倩巧扶到一旁,沒有再被撞到。

金倩巧好奇地向遠處望去,剛才那個跑得飛快的人原來是個瘦小的女孩子,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頭發亂得像草窩,皮膚蠟黃無光,臉上都是泥巴,五官看不清楚,但一口牙齒卻白得出奇,她囂張著笑著,熟練地接過夥伴跑過去的包裹,露出亮閃閃的小虎牙。

“大肥婆!搶你個包裹算什麼!有本事來追啊!”女孩子又把包裹往天上一拋,穩穩地掉進另一個男孩手裏,她向後做了個鬼臉,把被搶東西的大嬸氣得七竅生煙。

一群小孩笑嘻嘻地在原地玩起了捉迷藏,好像一點都不怕那些抓他們的大人,把集市搞得團團轉,人群亂成一片。

小月拚命護住金倩巧,不讓她在混亂的情況下受傷。

金倩巧還是努力向外張望,試圖把那女孩看得更清楚些,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個人或許也是個重要的角色,她是……

小月的臉色發白,無奈地安慰說:“小姐再忍耐一下,這群孩子玩夠了就會散的,他們每天都這樣,不會有事。”

金倩巧也不曉得她身體的原主人有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不敢貿然露出迷惑的樣子,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繼續向外看。

女孩像是這一夥小偷孩子的首領,不停地對其他的小男孩小女孩發號施令,其他人也都服從於她。他們玩得正歡,每個人都是髒兮兮的,基本上沒人的衣服是合身的,個個麵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但卻非常有活力。

路過的老大爺舉起木拐杖,氣哼哼地叫道:“小畜生!小畜生!”

那群小孩一齊對他做鬼臉,“老畜生!老畜生!為老不尊!”

他們聲音不小,特別想讓整條街都聽到一樣,再加上嬉皮笑臉,老先生看起來簡直要瘋了。

年幼的小偷們大笑起來,其中一個小男孩大喊:“頭兒!我們走吧!回山寨!”

“好,小的們!跟我走!”女孩豪氣衝天地大手一揮,又像一陣風一樣跑去,速度快得可以掀起沙塵。

金倩巧見她要走,急躁起來,一把拽住小月的袖子,喊道:“那個女孩子!把她追回來!”

金倩巧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屋頂上落下,腳尖一點,一眨眼功夫就追上了跑得飛快的瘦弱女孩,把她丟到金倩巧麵前。

……什麼情況。

金倩巧目瞪口呆,揪著小月的手指也忘了鬆開。

地上單膝跪著一位蒙麵的黑衣男子,他長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與上午那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