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新鮮腥甜的鮮血味兒刺激到一般，一直一動不動的孩子終於微微動了一下，卻仍舊沒有抬頭，他的聲音嘶啞幹澀，就像幾日幾夜沒有飲過水的人一般，吃力地辨認著身邊人的氣息：“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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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小少爺！”夜鶯焦聲道：“您怎麼了？被敵人襲擊了嗎？我立刻去通知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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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連子亞仿佛像是受到了莫大刺激一般，渾身劇烈一顫，手中的袖劍閃電般收回又閃電般狠狠一揮，孩子聲嘶力竭的尖叫道：“不要！滾開！你這個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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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夜鶯跪在地上，捂著鮮血汩汩的手臂倒抽一口涼氣，眸中劃過一絲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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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隻是大小姐的替身而已，作用隻是趁著大小姐不在家或不願意出席聚會時、用來打消外人的疑慮，如小少爺所說，不過、是個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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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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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眸子堅定無比，再次半跪著爬了過去，聲音一如先前溫柔：“少爺，我不去通知大小姐，您能讓我看看哪裏受傷了嗎？隻要讓我幫您治傷，之後夜鶯甘憑少爺處置，絕無怨言！”她跪伏在地上，額頭緊貼冰涼的地麵，以著最為古老的禮節向少年展示自己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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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連子亞緩緩抬起了頭。精致可愛的小臉漠然無比，原本靈動的琉璃墨瞳，此刻卻充斥著無盡的陰霾黑暗，似乎要將這世間的一切光明美好都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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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森然，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看著伏在地上的少女、就像在看一具屍體，一個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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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依舊維持著額頭貼地的禮節，盡管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寒眸光，她虔誠的姿態、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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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早就決定了，無論是這個人生，還是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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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連子亞驀地發出一聲輕笑，話裏帶著輕鬆隨意，語氣是孩童特有的天真：“夜鶯……你效忠的是誰呢？”滿滿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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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夜鶯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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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男孩的聲音低了下去，漫不經心一如往常：“不是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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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少爺！”夜鶯再次重複道，沒有半分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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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要你……背叛姐姐？”溫熱的吐息噴到脖頸，連子亞傾身，聲音輕柔而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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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所願，夜鶯必誓死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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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麵龐瞬間因為過緊的距離而漲得通紅，她不假思索地回道，語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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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實在慶幸自己此刻低著頭沒讓小少爺看到她狼狽的表情，殊不知紅潤的耳垂和脖子已經暴露了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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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子亞的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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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他的眼底深處，滿是冰冷和厭惡，聲音卻歡快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嗬嗬……我開玩笑的啦，起來吧，地上很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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