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僵在原地，整個人無法動彈，他一直相信她還會回到他身邊，即使在會所的形同陌路，甚至看到他們擁抱，心裏難受卻總認為她還是他的。原來一切脆弱得經不起她口中的一個答案。
“你愛他？”他的聲音沒了任何波瀾，死寂一般。
陸想想死咬著嘴唇，痛楚能提醒她不能再回頭，直著脊背，“我愛他，而且他對我也是真心，這已經足夠。”
她不記得是在哪部電影裏的一句台詞，我愛的人也愛我，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可惜還是沒有等到，單方麵的給予已經把她的一切都消磨殆盡，結果什麼都沒有了……
“我們不要再見了。”
她隻留下這一句，步伐堅定，退出他的人生。
那一刻，林森知道即使有再多的財富也換不回她的感情，他想對她說的那句話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陸想想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幾乎連摸鑰匙開門的力氣也沒有，腳步踉蹌地衝到衛生間，擰開淋浴開關，溫熱的水流緩緩而下，濕透了全身。她懷抱著雙膝，整個人縮成一團，水聲掩蓋了一切，臉上已分不清是淚還是水，混在一起，怎麼也擦不盡。她告訴自己，這樣就好，什麼都結束了，以後也不必再傷心了。
朦朦朧朧的，她走出衛生間，涼意逼人，外麵的溫度竟差了那麼多。連打了好幾個冷戰，人也清醒了一些，她翻出手機，手指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那個號。
“喂，師兄嗎，留學的事我考慮過了……我去。”
她不記得衛少卿在電話裏還說了什麼，直至掛了電話，腦海裏全是剛才做的這個決定。衝動也好，膽小也罷，一直以來她就是努力去愛，卻始終徒勞一場。所以這一次她隻想接受另一個人的好，擁有一份微小幸福。
高架上，銀色的跑車用盡了全速，沉重的發動機轟鳴聲掃過路麵。林森仿佛沒有知覺，一晃而過的紅燈，印照在他的眼眸，竟也是血紅一片。
後視鏡上的中國結顫顫悠悠地跳動，他才發現她留下的東西除了這件就是那對袖扣，占據的空間竟是那麼小。她要離開，也是輕而易舉，而他從未察覺……
眼前模糊一片，他放緩車速，不知不覺開到了公司。銀灰色大樓，是他拚了這些年的心血，他該是高興的，財富已經越積越多。然而，為什麼這一刻所有的一切讓他那麼壓抑，以至於他不敢抬頭。
員工們還在加班加點，或等著倫敦股市開盤，買入拋售，一切井然有序。就如她所說，他隻要坐在辦公室裏就能收錢，許多人一輩子都羨慕不來。他喜歡財富，以前是為了碧琪，後來一個人生活，賺錢便成了習慣。人都是貪婪的，尤其在商海沉浮的人，誰都是利字當頭，他看多了，也不覺得奇怪，因為自己也是一樣，迷失本性。
秘書什麼時候進來的他也不知道，叫了幾聲才有反應。
“什麼事？”林森正色問。
秘書欠身剛想回話，隻聽外邊有人喊了句，“是我！”
除了江澈還有誰會這樣。
“見你還真不容易，趕上皇帝了都快。”
林森皺了皺眉，示意秘書出去，見江澈大咧咧地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收拾好情緒，“找我有事？”
“你還好意思說，整晚找你都沒個影兒，打手機也沒人接！”江澈挑了挑眉，“幹什麼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