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步未曾邁出,隻覺得肩膀一暖,整個人被帶入一個陌生的懷抱。不是那次醉酒的衝動,她所認識衛少卿永遠都是沉著冷靜,那麼現在的他怎麼了,為什麼非要去破壞一些固有的東西呢……
背對著,他始終擁著她的肩膀,而她的難過他看在眼裏,當他說出口最終還是深深歎息,“想想,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總是在勉強自己。”
勉強嗎……如果勉強可以讓她忘記那雙含笑的眼眸,那麼也是她情願。
“師兄,為什麼呢,你不要再對我好,我……還不起。”她的心裏占據了另一個身影,對他這輩子隻有虧欠。
“我有說讓你還嗎。”衛少卿擁緊了胸前的小小身軀,“如果一直以來你是在付出,那麼讓我給你回報,讓我對你好,你隻要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不是的,她不要他毫無保留的付出,何況這種付出沒有任何結果。她是學會了貪心,卻不會因為失去林森而找另一個懷抱填補。
陸想想看著前方,明明是開闊的道路,卻好像沒有盡頭,是不是注定了她一個人走完。
“師兄……對不起,我……不能。”她澀澀開口,眼眶紅了,為他也為自己。
“想想!”衛少卿不想放手,他知道這次是最後一次了,出國之後他們還會見麵嗎?
她知道他的想法,如果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該多好,所以那句‘對不起’摻雜了太多的情感,以至她覺得以後和衛少卿再也做不成朋友。
頹然地放開,原來做的一切終究是惘然,他們之間明明隻有毫米之距,卻是隔了太多,等他發現,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當初追著他喊師兄的小女孩了。
她走了,沒有回頭,即使他一直站在身後又如何,她什麼都給不了,剩下的隻是一棵殘缺不堪的心罷了。
遠處,某一輛銀色轎車停在暗處,後視鏡裏映著的是一雙深潭似的眼眸,還有一個女人遠去的背影。
“你說,他們都說了什麼?”副駕駛座上有人開口,是江澈。
插入鑰匙,車子啟動,林森的表情始終淡然,對江澈的提問置若罔聞,“去哪兒?”
“嘿,我跟你說話呢,你沒看見想想跟別的男人在一塊兒啊。”
“那又怎樣?”林森瞥了他一眼,然後倒車打了個方向駛出停車場。
“怎樣?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那姓衛的小子對想想可不是一般心思,好歹都是律師,這共同話題也多了就容易出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她要是跟別人跑了你可別後悔。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說完最後那句,江澈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趕緊補充,“哎,我可是為你好,沒其他意思啊。”
林森笑了笑,車廂裏安靜了許久,在江澈快以為這個話題結束時,他才緩緩開口,“你覺得我還有什麼資格去幹涉她的生活。”
“怎麼沒資格了。你他媽就會說這種混賬話。”江澈真是受不了這種氣氛,“行了行了,就在這兒下吧,我呀寧可打車也不待見跟你待一塊兒!”
嘭的甩上車門,江澈不忘喊了句,“你好自為知!”
林森無奈,知道江澈就是這樣的脾氣,況且他也是為自己著想,所以也不反駁。然而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他始終難以平靜,就像江澈說的,衛少卿對想想的心思他也明白,隻是那個人如果真的適合她,不會傷害她,那麼他還有什麼理由去破壞。別人會怎麼樣他不知道,如果那個人是衛少卿,那麼他會放心,起碼想想跟他在一起會快樂,不是嗎?
然而心底有另一個聲音冒出來,硬生生地擊潰了自己的心牆。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她會幸福,那麼你自己呢?碧琪死了,難道還不夠嗎,你還想付出多大代價去為自己祈求一份幸福。為什麼看似簡單的事情,卻在他這裏難以實現。
車子駛上高架,街燈一明一暗地映照著他的側臉,明明是複雜的表情卻又帶著一種釋然。
此刻單行線上這輛銀色跑車突然調頭轉道,後麵不少喇叭聲和謾罵聲在叫囂,可車主哪兒管的了那麼多,他要去的地方在反方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