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想當然明白,這個時候她還能怪方言什麼。
“原來以為這事也就過了,隻當是喝多了大家誤會一場。沒想到回國之後,那個女人找到方言說是懷孕了……”周明看了眼陸想想,猶豫再三還是繼續說道:“你知道方言這個人了,責任一壓在頭上他還能推掉嗎,打掉孩子這種事他做不出,隻能跟人家結婚了。”
“這些都是方言跟你說的嗎?”陸想想難以接受著突然的衝擊,這麼些年她一直誤會方言了嗎?
“可不是。其實我回國也沒多久,要不是你這案子估計也聯係不到他。那次一起去喝酒才知道他結婚的事。後來他不說話光喝悶酒,喝高了一個人悶著頭哭。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子,勸也勸不了。他酒量又不好,送回家的路上就吐了幾次,嘴裏還一直喊想想,你知道我當時真想抽醒他,整個一混球,過的真他媽窩囊。”周明說到最後激動地直爆粗口。
陸想想默默地擦著淚,她明白了,為什麼方言總會說如果當初沒有出國他們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他為她出國,隻為證明自己的能力,然而酒後的衝動卻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她不會去指責方言,因為他一直愛著她,隻是走錯了路不能再回頭。如今他們之間不會再有隔閡,對過去空白的四年她也釋懷了。
車子終於開到樓下,陸想想心情很沉重,周明也看出來了,抽了幾張紙巾,“擦擦臉,這些事你知道了就好,方言那兒也隻能這樣了。”
陸想想點點頭,她明白周明要說什麼,“我先上去了,今天謝謝你。”
“沒事,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用想。”
“嗯。再見。”陸想想勉強笑了笑,推開車門。
沒走幾步,隻聽周明在身後喊道,“哎,你的外套。”
陸想想回頭,“瞧我這記性,最近老是丟三落四的。”
遞過外套,周明笑道:“你還是律師呢,在庭上可別犯這種錯誤啊。”
“這個你放心,上庭是兩回事。”陸想想披上外套,“行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有什麼消息記得聯係我。”
“嗯,我明白。”周明回到車裏,“進去吧,外麵冷。”
陸想想擺了擺手,看周明發動車子離開便準備轉身進樓。
然而,四周的黑暗被突如其來的大燈照亮,陸想想來不及適應這樣的強光,眯著眼看向不遠處,隻有一輛銀色轎車,強烈的折射出生冷的銀光,她認得的那輛車。
車門被推開,是林森,黑色的西裝隱沒在黑暗裏,而她卻能清晰地看到他冷淡的眼神,不再是彎彎的眼眸。
陸想想不知道說什麼,一時慌了神,“林森,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我……”
林森還是那種平淡的語氣,“剛來。怎麼還不休息,我以為你已經睡了。”
一句話就分明指責她剛才說謊了。
陸想想找不到辯解的理由,她確實說了假話,卻是無心騙他。
“剛才的人是誰?”他在車裏看的清清楚楚,一個男人送她回來,還遞外套,舉止不是一般的親昵。
陸想想覺得有些委屈,他回來本是開心的事情,為什麼總有意外發生。
“我今天才認識他,而且討論了一些案子的事所以晚回來了。”她急著解釋。
而林森卻不相信,“如果真是工作,為什麼要說謊?”
“我……”陸想想說不出,難道告訴他在日本料理店跟蹤的事,這樣下去隻會越來越說不清。
林森一臉倦色,見她一直猶豫,心也是涼了半截,前一秒想見她的心情早已消失無蹤。
“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走了。”林森沒有看她,便拉開了車門。
他又要走了,又要丟下她一個人了嗎?
陸想想來不及思考已經奔上去環住他的後背,慌亂的開口,“你又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