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雜誌,那篇文章全是關於風險投資的建議,她不懂,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細讀,讀一個陌生的他。有一句話她印象很深,他說,“這個世界最難的事莫過於在多變的世界裏維持不變”。她明明知道他是在說投資,可心卻仿佛被套上了枷鎖,再也釋懷不開。
看著看著,眼皮沉重,陸想想就這麼睡過去了。
再醒來已經是半夜,她起身,看見關燕和墨墨睡得正熟,卻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可能累的勁頭過去了,人一下子精神起來。
索性穿上拖鞋,去陽台吹夜風。望著遠處絢爛的夜景,與東方明珠的光芒交相輝映,陸想想突然覺得自己不過是這個奢華城市裏不起眼的一粒沙,渺小的夠不著。
站了一會兒,搓了搓手臂覺得涼,還是早點休息吧,養精蓄銳,明天他們說是要去看黃埔大橋。關好窗,陸想想又縮回了被窩。
正醞釀著睡意,手機嗡嗡地震動。大半夜的誰這麼擾人清夢啊,陸想想氣歸氣,怕是吵醒關燕和墨墨,幹脆蒙上被子接了電話。
“喂?”她把分貝調到最低。
“想想,是我。”
“林森?”陸想想很詫異他居然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我現在在大廳,你下來吧。”
什麼,陸想想真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林森怎麼可能在上海!
然而,當她鬼使神差的穿好衣服,顧不得亂蓬蓬的頭發,連電梯都不坐,從十六樓一路衝下來,看到站在大廳裏的他,整個人都呆了。
林森穿了件黑色毛衣,米白的襯衫領口外露,回身見到氣喘籲籲的陸想想,他彎起眼角,“怎麼不坐電梯?”說著已經走到她麵前。
陸想想的魂還處於飛散狀態,直到聞見那熟悉的薄荷香,她才回神,“你,你怎麼來了?”
“還在生氣?”林森笑著反問,對她目瞪口呆的模樣很是喜歡。
難道隻是因為她的小脾氣,他千裏迢迢地跑來上海?
“我……沒有生氣。”她哪還有氣啊,麵對他,再大的抱怨都是被無聲鎮壓。他這樣突然出現,難道真的是城隍爺爺顯靈?
林森拉著她,“去收拾一下。”
“去哪兒?”陸想想感到莫名其妙。
“香港。”
他簡單的回答,徹底讓她懵了。
“為什麼?”陸想想開始語無倫次,“我的意思是我去幹什麼。”
林森微笑,“你還記得上次說官司贏了請我吃飯嗎?”
是說過,可官司還沒打,而且他也說了要想一下,這會兒說這個跟去香港有什麼關係。
陸想想一頭霧水,“我說了,可是——”
“我覺得相比吃飯,更想和你在一起,這個能不能算提前慶祝?”他看著她,眼中一片柔光。
“林森……”她不知道說什麼,心怦怦亂跳。
“好嗎?”
這樣的眼神再強的抗體都抵擋不住,更何況是陸想想這種免疫力差的。她可以理解他這是在表白嗎?
今晚怎麼了,林森突然出現,又說去香港,這樣的瘋狂,是她從未經曆過的。但那又何妨,隻要和他在一起,去哪裏都不重要,她自己想要什麼也已經不用明說。
陸想想笑了,既然瘋就得瘋個徹底,“幾點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