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黑女子難以置信地說:“中國是匹敵美國的超級大國。那虎秘書膽敢亂來,就不怕大國惱怒?”
白發老尼歎息說:“鞭長莫及。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像虎秘書這種人,注定會不擇手段,做出各種極端的事情。外交上的手段根本奈何不了他的地頭蛇身份。”
瘦黑女子大為不解地問:“既然對方那麼可怕,你為何還要這個孩子?就不怕惹禍上身?”
白發老尼堅定地說:“孩子是希望。尤其對我這樣的老人而言。關於這個孩子,我不能放棄他。哪怕他現在弱小,像黑夜長風中的一根蠟燭。可有了他,我就有希望,穿越荊棘點燃黑暗。”
瘦黑女子猶豫地說:“可你當初並沒告訴我這些。我看你是出家人,慈眉善目才信任你。”
白發老尼從懷裏掏出一尊金佛,遞到瘦黑女子的手裏,對她感激地說:“我的佛在心裏,你的佛在手上。拿去換錢吧,回家過日子。”
捧著沉甸甸的黃金,瘦黑女子一邊開心,一邊不好意思地說:“也不能隻為了錢才做好事。我也是信佛向善的,看不得這孩子被惡人教壞,才把他抱出來交給師太這樣善良的人撫養。”
她想了想又補充說:“上個禮拜,營區的廚師和我聊天,他當時喝酒了,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比如狗頭人不惜重金,從北美洲請來了教官,專門訓練邊境殺手。再比如,如何殘酷地殺人。諸如此類的,盡是叫人害怕的話。於是我就想,如果這個孩子留在雇傭兵團裏,那他長大以後,一定是個見慣殺戮、冷血無情的人。而且我還聽說,狗頭人想把這個孩子也訓練成殺手,將來為他和養蛇人賣命。”
說完道別的話,兩人各奔一方。白發老尼抱著孩子往叢林南邊走。瘦黑女子抱著金佛往叢林北邊走。彼此沒走多遠,大概兩三公裏的距離,邊境線附近就傳來了槍聲,緊接著是瘦黑女子的慘叫聲。
這天晚上,邊境線不太平,路過一夥遊蕩的叛軍。他們燒殺劫掠,禍害沿途的村落。瘦黑女子打著手電筒走路,吸引了叛軍的注意。
叛軍開槍示威,呼喝瘦黑女子站住,不要妄圖逃跑。
瘦黑女子懷揣金佛,生怕被劫匪奪走,於是拚命逃跑。結果很不幸,她的腿上中了一槍,被叛軍活捉,奪走了金佛。
瘦黑女子哭天喊地,徹底沒了辦法。叛軍野蠻凶狠,隨時會殺掉她。甚至有人開始脫褲子,準備對她先奸後殺。
叫天不靈,叫地不應。情急之下,瘦黑女子報出了狗頭人的名號,並且威脅叛軍說:“我是狗頭人的雇傭兵團裏的女傭。如果你們傷害我,狗頭人不會輕饒你們。”
“等等。”叛軍領頭人一揮手,喊住了就要強暴婦女的光屁股手下。他眯縫起懷疑的眼睛,審視著瘦黑女子說:“你真是狗頭人的女傭?”
瘦黑女子說:“我對天發誓,沒有騙你。”
一名手下撿起地上的手電筒,交在叛軍領頭人的手上,“老大,這個婆娘的手電筒。看樣子是步槍上加掛的照明器,屬於軍用設備。”
叛軍領頭人接過照明器,玩味地看了幾眼,不由地冷笑起來,“高級貨,北美大兵的上等裝備。狗頭人這個家夥,果然有的是錢。”
他重又看向瘦黑女子,假裝無奈地說:“我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隻怪事情趕巧了。換作是你,大概也不願意守著微薄的軍餉討生活。我們受夠了窮日子,所以就叛變了。
“聽說狗頭人正在招兵買馬,他舍得花錢,出手闊綽。我們沒道理不動心,於是連夜趕來投奔。狗頭人會為此自豪的。隻不過,考慮到初次見麵,總不能空著雙手。來這裏的路上,我們光顧了幾個村落,順手牽羊,湊點小禮品,也好送給狗頭人,表示一下誠意。”
瘦黑女子說:“我會和狗頭人說清原委,說明你們的來意。把我放了吧,用不著擔心什麼。”
叛軍領頭人狡黠地笑著說:“你受傷了,一個人走山路不方便,最好跟我們一起,去狗頭人的雇傭兵團。”
瘦黑女子趕緊說:“我有要事在身,現在不能回去。”
叛軍領頭人說:“跟我們一塊回去,也好當麵說清楚,免得產生誤會。”
瘦黑女子心跳加快,強作鎮定,努力圓謊說:“如果完不成狗頭人交代的任務,到時候誤了事,回去了就要挨罵。”
叛軍領頭人幹幹地冷笑說:“你好像很緊張,似乎槍傷也不疼了?真的沒騙我們?”
瘦黑女子焦急地說:“我都發過誓了,沒有騙你們。”
叛軍領頭人歎了口氣,陰陽怪調地說:“恐怕未必?憑你的身份和地位,大半夜懷揣金佛,在叢林裏鬼鬼祟祟,八成是做賊心虛,偷了狗頭人的黃金想逃跑?
瘦黑女子極力搖頭說:“絕對不是。”
又看一眼手上的照明器,心知這東西不是一個村婦該拿它走夜路照明的,叛軍領頭人固執地說:“是與不是,等見了狗頭人,自然就一切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