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尋了一個說話的間隙,楚玥玡才讓柳兒把那座“玉出蓮花”呈了上去,給孟老爺子。楚玥玡含笑道:“外公,說了這麼久的話,我都差點忘記了,這是我送個您的禮物。”
眾人看著那座雕塑,孟老爺子仔細端詳了半晌,歎道:“嗯,果然是一塊上好的翡翠,這雕工也很是精細。”又看著那上麵的圖案,問道:“這是……蓮花?”
“嗯。”楚玥玡肯定的點頭,詩句信手拈來:“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蓮乃花之君子,我覺得與外公最為相配。”
“好句,好句!”孟致遠聽到楚玥玡的蓮花詩句,忍不住拍手稱讚,他沒想到,自己小小年紀的侄女兒,竟然有這份見解,這份才情,較之她母親,實在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孟老爺子也是滿臉堆笑,看著那“玉出蓮花”越發的愛不釋手,他頗是有些自豪:“不愧是我孟家的女兒,就論這份才情和心思,也是這大堯女子無人能及的,比之你母親,當是更甚一籌。”
楚玥玡不好意思的笑笑,在心裏吐了吐舌頭,心道:求先人們原諒吧,誰叫自己上輩子書讀得多,詩詞順口而出,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孟老爺子和孟致遠想起了楚玥玡的母親,眸光暗暗的,都有些淡淡的憂傷。孟致遠更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當年的孟清雲,美麗善良,才情無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位女子啊,她是孟府的一塊瑰寶,是孟家下人們心目中的女神仙,是大堯多少皇孫貴族趨之若鶩的對象,沒想到,嫁入侯府沒有幾年,就香消玉殞,成就了孟府眾人心中的痛。
楚玥玡雖未曾見過孟清雲,卻也是了解了不少,知道她是一位美好的女人,而且,她是自己這一世的母親。她看到外公和舅舅的樣子,馬上站起了身,繞道孟老爺子背後,輕快的說道:“外公,表哥肯定告訴你我醫術不凡了吧。不過呀,我更擅長按摩,來,月兒給你按按。”說著,就捏起了孟老爺子的肩頸。
然後,楚玥玡又向柳兒使了一個眼色,柳兒會意,趕緊取出兩個精致的盒子,分別放到了孟致遠和孟夫人麵前。兩人一看,好奇的看著楚玥玡。
楚玥玡一邊給孟老爺子按著,一邊道:“舅舅,舅母,這是我配製的養生丸,你們每日一粒,連服七日,可強生健體,滋補生津,美容養顏。”
孟致遠和孟夫人聽罷,都是麵露喜色。而孟老爺子更是忍不住道:“哎喲,我們月兒,真是厲害呢。瞧瞧,這按摩的手勢可真不錯。”
“嗬嗬。”孟子瑜忍不住笑了,看到楚玥玡如此懂事,心裏也是欣喜,他笑道:“早就跟你們說了表妹諸多本事,今日見到,當是知道我沒有騙你們吧。”
“我們都是相信的,可沒說你騙我們。我們月兒啊,肯定是頂優秀的。”孟夫人也在一旁笑著回應。
柳兒在一邊看著這一家子說笑,心裏也很有感觸。想到當時自己陪著小姐回到侯府的情形,柳兒就越發覺得,隻有孟府的人,才是真正對自己小姐好的,是自家小姐的親人。
而楚玥玡也不知道,自己來了這孟府,竟然能夠這麼和樂的融入到了這個大家庭裏,並且輕鬆自在,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族的溫暖,心裏也隱隱發誓,定要查出孟清雲的死因,為她,也是為整個孟家報仇。
楚玥玡在孟府吃完晚飯才離開。孟子瑜自然而然,是要送楚玥玡回去的。這個表妹,是精靈一般的女子,是孟家的掌上明珠。
在馬車上,楚玥玡輕聲問孟子瑜:“表哥,我娘親是怎麼去世的?”
孟子瑜有些微詫,複又想到楚玥玡說自己失憶一事,於是仔細說道:“姑母是因病去世的,死時麵容安詳,並無痛苦。”
“表哥,難道你們都未曾懷疑過我母親的死因麼?”楚玥玡認真的看著孟子瑜,問。
孟子瑜驚異過後,微微蹙眉,小心問道:“你是說……”
“表哥,母親生前,身體如何?”楚玥玡問。
孟子瑜仔細回憶了一陣,道:“身體健康,無病無痛。”
“那就是了,作為一個醫者,我有理由懷疑她的死因。我懷疑她是被人害死的,而害她的人,現在就在誠義侯府之中!”楚玥玡的眸中,閃過一絲凶光,隻要被她找出證據,她必不輕饒此人。
“月兒,我們沒有證據。”孟子瑜輕聲說道,既然楚玥玡有懷疑,那麼他就有信任。
楚玥玡點點頭,道:“嗯,我知道。我會在侯府內仔細尋找證據的。”
孟子瑜看著楚玥玡,沉吟道:“月兒,萬事小心。我也會派人仔細查探的。如果姑母真是枉死,我孟家絕不善罷甘休。所以,你不要衝動行事,凡是要與我商量。”
“我知道的。”楚玥玡道:“表哥,此事先不要告訴外公,免得他老人家傷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