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為了自己死的人太多了,一點點的自從她回到天界,她就像個催命鬼,對她好的全部都會因為她慘遭厄運,父母,天白,夜黑,紅微瑾,還有如果小白白隻是個普通的小鬼他也會死掉,還有一直素未謀麵的紅塵,那個傳言中溫柔優雅的花神,為了自己,為了天界,獨自抗爭隻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仍在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現在吳熯又要為自己而去送死,她絕對不要,可是她又能怎麼阻止呢?
鍾歌離大聲的喊著,聲嘶力竭,歇斯底裏。飛沙和狂風將她的聲音吹得飄搖,迷蒙的記憶越格外清晰起來。
是那段童年記憶的終結。
…
當初學人說愛念劇本,缺牙的你發音卻不準。
我在找那個故事裏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探險對於有著無盡想象的孩子們來說總是充滿十足的誘惑力。
在神澤河流中漂泊,兩個孩子感到無比的新奇,沒有管束,沒有教條,隻有無限的自由。好像對於他們來講重要的已經不是能不能逃出天神們的監管,這趟旅程對於他們來講到這裏已經足夠的幸福。
隻是幸福的時間總是太短。
大人們不說話通常不代表他們不知道。天神們抱著玩味的心態看著兩個孩子能做到什麼地步,孩子們的創造力和堅韌的毅力讓他們吃驚,隻是遊戲的時間該結束了。
當密密麻麻的天界士兵從河岸兩邊冒出來將兩人團團圍住的時候,兩個孩子不知所措的表情讓天神們感到好笑。
“怎麼辦?”小歌離嚇得眼淚都開始在眼睛裏打轉轉。
“不許哭!”吳熯惡狠狠的看著周圍在他們眼裏如狼似虎的士兵,“我會讓你逃出去的,所以你不能哭,哭了就讓他們看笑話了。”
天神的戲虐的看著兩個如炸了毛的小動物般的兩個人,“放棄吧。你們逃不了的,回去領罰。”已經對他們下了死刑。
兩側的士兵開始向岸邊逼近,圍捕獵物。
小歌離緊緊拽住吳熯的小衣服,開始發抖。
“記住,一會兒我引開他們的注意,你偷偷的跳下船從水下潛走,等你安全了,我會想辦法逃出去找你,聽明白了嗎?”
“嗯!”歌離用力的點頭,隨即又很不放心的問:“你一個人沒問題嗎?逃得出來嗎?”
“有你在才逃不出來,放心我沒問題。”吳熯笑眯眯的看著歌離,牙齒潔白笑得狡黠極了。
“嗯。”小歌離不再緊張,悄悄的退到船沿邊上。她沒有注意到吳熯的手攥得很緊,悄悄的發著抖。
“喂!你們後退一些,我們好上岸,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們的?”吳熯開始沒話找話。
“撲通!”很輕微的一聲,吳熯知道鍾歌離已經逃到了水下。逃走?他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現在隻要歌離能走就算最大的勝利。他虛張聲勢的叫著,希望能盡可能的轉移士兵們的注意力。
隻是孩子們的演技太笨拙了。
“嘩啦!”一個士兵從水下鑽了出來,粗暴的抓著鍾歌離的小胳膊,帶著嘲諷的笑一下子把她從水下拽了出來。鍾歌離在空中掙紮著,拚命想掙脫出來,隻是她的拳打腳踢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放開她!”看著歌離狼狽的樣子,小吳熯紅了眼睛,“我說讓你們放開她!”毫不猶豫的跳下船,遊向那個士兵。
“哈哈…”岸上的獵手們笑得張狂,嘲笑兩個不自量力的孩子。
“放開她!放開她!”吳熯發狂般揮舞著小拳頭,甚至使用牙齒去撕咬,可是卻對對士兵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長發被水衝的散了開了,柔軟的發絲沾了一臉,他抓著士兵的盔甲,漸漸安靜了下來,頭也垂了下來,滿是波紋的水麵將他的臉照得格外扭曲:“你們都去死吧…”
一股強大的暴戾的不能控製的力量從吳熯小小的身體裏散發了出來,他捂住嘴表情痛苦,有什麼似是要破體而出。
周圍的水被這力量牽動著翻滾起來,發出巨大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意識到這回麻煩了。
吳熯第一次暴走了。
水花迸濺,浪花翻滾。
歌離趁著士兵發愣的空隙,掙脫開來,遊向吳熯。“吳熯!吳熯!”稚嫩的聲音被水流所發出的巨大聲音所掩蓋。
“吳熯…”鍾歌離抱住他,“吳熯,清醒點。我沒事,歌離很好,她沒事了…”
安慰的話似乎起了作用,吳熯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淺色的瞳仁變得澄澈了起來。
聞訊趕到百姬咫,鍾爀逆和以大堆的上層高官也趕來了,百姬咫將鍾歌離抱上了岸,心疼的撫摸著孩子凍得發白的小臉,鍾歌離披上了了溫暖的鬥篷。
“啪!”的一聲,吳熯被吳家當家一巴掌打的側過了頭去,鮮紅的掌印在小小的臉上浮了起來,“你這個樣子不配繼承吳家!怎麼生了你這個逆子!”說罷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