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 2)

聽了這話,天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來:“我知道,可是再給歌離三年的時間好不好?”

“三年?天白,你作為度厄神君,應該是最清楚她的宿命的,你不覺得你再說一個最荒誕的笑話嗎?”

度厄神君天白走上前,渾濁蒼老的眼中是堅定的光:“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底線了。這樣吧,如果你贏了,鍾歌離恢複記憶了跟你走,即位上神之母,如果我贏了她就還有三年的時間!動手吧。”

鍾歌離突然覺得熱血也是件不分老幼的事,迷迷糊糊的自己的未來就這樣篤定在了這樣一場決鬥上。

“天白,你真傻…”夜黑,右手一晃,一把近乎三米長的長槍已經橫在手上了。

長槍淵祭,九玄天外的一整塊稀有的黑色隕玉打造,槍體烏黑晶瑩,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上古流傳下的密器之一。是天界最強戰神司法天神最鍾愛的武器,上個紀年與阿修羅界的聖戰中,司法天神就是手持淵祭長槍帶領手下的司法聖戰隊,浴血而戰,重挫邪神大軍建立了偉大功績。

夜黑站定,雙眼微眯,殺氣四溢,氣場逼人,長槍祭出,龍翔九天!

司法天神夜黑眼中沒有試探,隻要出手,便是絕命的殺招。

天白騰空而起,漫天的風雪在他的意念下,急速的開始旋轉,原本輕柔的飛揚的雪花,在他的控製下,六棱形的邊角開始閃爍鋒利雪亮的流光。

在天白的控製下閃爍著危險流光的雪花一起朝夜黑飛去,在雪花沾身的前一秒,夜黑迅速向上一躍躲過了這些鋒利的白雪,說是遲那時快,與此同時夜黑一擊長槍便衝天白麵門刺去,到底是天上混了多少年的神仙,稍稍一側身邊躲過了這呼嘯的長槍。一招未落一招又起…白衣與黑影,開始一次次快如閃電的交鋒,一次次都是驚心動魄的過招,漫天雪舞中兩個身影不相上下。

天界的禁地,蒼茫雪巔,記憶之初蔚藍純淨的湖麵上,忠實的倒影著上空,通天的金色石碑。金色璀璨的光輝下,有螺旋著,隨著石碑飛行的雪花和兩個淩空的廝殺的身影,每次交鋒都是石破天驚。

鍾歌離站在湖邊,仰望天穹閃動的黑影。

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覺,本來安逸的生活,就在本以為是會帶給她幸福的吳熯莫名消失後,事情就跳出了她的預料。突然出現的自來熟的仙風道骨,白衣飄飄的神仙爺爺,怎麼看怎麼像個大騙子,接著是她奇怪身世的曖mei不明的對話,然後又是一場不容她這個當事人商量的決鬥。

超出她的認知的天界,無法控製的局麵和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讓她心煩意亂。

“天白,你真傻…”

熟悉的話語,淡漠的語氣,讓鍾歌離猛然驚醒。

剛剛還在上空交戰的兩個人,都落在地上,勝負已分。

純白的雪地上布滿斑駁的血跡,在夜黑長槍槍尖下的白衣老者斜倚在地,右手扶胸,左胸被刺破,鮮血一股股的往外湧,紅色的血跡已經暈染透他的白衣,身旁的白雪。

鮮豔的顏色,刺痛了鍾歌離的眼睛。

那個位置是心髒…

“天白,你真傻…你何必呢…最後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我隻是個執法者…對不…起…”一向冷酷的他竟說出這樣難堪的話。

“嗬嗬,謝謝你夜黑,老朽知道這槍本應該是刺穿我左胸膛的吧,我知道我一定會兒輸,因為你從不會失手。”度厄神君天白自嘲的咧咧嘴角,卻喉頭一甜,又“哇”的吐出一口血,“謝謝你,給貪心的我,給我留下這點時間,讓我完成最後的願望。”

夜黑收起長槍,轉過身不看他,沉默不語。

“天白爺爺!”嚇傻了,剛剛回過神的鍾歌離趕忙攙住想要站起來的天白。她真的沒有想到這真的居然是一場生死之搏,那個剛剛認識的神仙爺爺,就這樣為了她莫名其妙的要死掉了。

“傻丫頭,恢複了記憶就跟夜黑走吧。”他長歎,寵溺的看向歌離。

天白又轉頭看向夜黑:“幫我照顧好這孩子。”然後努力站直了身子,朝向湖中金色的石碑“喂!古碑銘咒!咳咳!恢複這孩子的記憶,代價什麼的,你想要就隨便拿去罷了!”

“度厄神君天白,我的規矩,你很清楚嘛。”遲緩滄桑的聲音響起,金色石碑光芒大盛“你已經身之將死,卻妄想恢鍾歌離的記憶,你拿什麼和我交換?”

天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向湖心聳立的金色石碑。

“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陪我吧,留在記憶之初,像我一樣永遠的徘徊在六道之外不能進ru輪回轉世,就這樣永遠的陪著我…也算是了了我們之間的因果報應。”

“哈哈哈…”天白大笑,臉上的深溝淺壑都顫抖起來“沒問題,我答應你!這本就是我欠你的!”

從湖底延伸上來直插雲霄的古碑銘咒,上開始閃爍奇異的文字,金色的文字蜿蜒怪異,慢慢的周圍一切都淹沒在金色的光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