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多想回到小時候,沒有事態的紛憂,也不懂人情的冷暖,單單是吃飯睡覺就可以解決一切。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多想在十歲那年毅然決絕地選擇不跟著爸爸媽媽來到繁華的城市,那樣也許外公外婆就不會受那麼多苦,我也不會對一切漠視。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多想再和十年前的朋友一起扔沙包,跳皮筋,累了一起躺在草坪上看看天空。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多想永遠都不要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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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一個很窮的村子裏,有這樣一條小溪。即使全年幹旱,這個地方依舊水流充裕,這是一個有靈氣的地方,我,是生長在這裏的石頭精靈。在我們石頭界裏,有著這麼一條詛咒,一旦認真對什麼人許諾,一定要兌現諾言,否則會自動消亡。在這個村子裏住著一戶特別有意思的人家,當糧食上交給國家時,一般家裏都所剩無幾,而他們卻還做著好吃的給外人吃,沒錯,你沒有聽錯,是給外人吃!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腦殘!
今天,那戶人家的女兒出生了,看來挺命苦的。
1985年,那個女孩八歲,來到小溪邊洗衣服,不小心跌入水中,額心與我的額心發生碰撞,於是乎,我神奇發現自己隱身了!
1999年,我在她身體裏孕育成型。我本是精靈,可以透過人的身體看到外麵的世界,目前的情形是這樣的:
“婆婆,我懷孕了。”女人說。
“別以為你懷孕了就可以矯情!你聽好了,我兒子在外麵創業,你不能到屋裏享受,嫁到我李家來就得盡到媳婦的職責!”婆婆說。
她不做聲。
“洗衣服、做飯什麼的一樣都不能少,快去弄去!”婆婆命令道。
“是!”她好像不懂得反駁。
2000年7月31日,我出生了,我發現我的記憶和靈力都在漸漸消退。
“婆婆,今天吃什麼飯?”她問道。
“白米飯加白菜豆腐湯。”婆婆說。
我聽見媽媽心裏的聲音:沒有肉,已經好久了,在這樣下去孩子就沒有奶喝了啊。可是婆婆那邊,她又不喜歡我,再多做要求,恐怕她會為難老公,怎麼辦?
我哭了,我可不要沒有吃的,我想讓她反駁一下。然而,她拍了拍我的背,抱歉地說“對不起呀乖乖,媽媽也有難處。”我內心是崩潰的。
一個月後,我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是精靈了。再後來……
“段千媛,你最好趕緊上班去,不然還想我兒子養你?那他哪裏還有錢養我跟老爺子?”婆婆說。
即便婆婆對她多麼嚴厲,怎麼辱罵她,嗬斥她,她都不曾抱怨過一句,因為她愛的他說“等我回來”。她始終相信著他。
五個月的我,斷了奶。
“一個姑娘,還想讓我養?”她的婆家說。
於是,她二話不說,把我送給了她的娘家。
“媽,真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們幫我帶孩子。”她說。
“沒得事,孩子啊,你有麻煩就回家來,我們不嫌麻煩。”我的外婆說著抱起我,“這寶寶真可愛,長大一定給你長出息!”
看著媽媽漸行漸遠的背影,我莫名傷心地哭了起來。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可是,那一刻,我似乎就有了一個新的,隻有人類才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