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正在慢吞吞開著尋客的出租車停了下來,戴著墨鏡的阿惠鑽出來,四下張望。
芙兒鑽出了開發商的黑奔,說:“謝謝,不用送了,我上朋友的出租回去,再見!”,忙忙跑上去:“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你。”,阿惠抬一下墨鏡:“跑到那兒去幹嘛?上車吧。”
笛!刹車一鬆,的士徐徐起步。芙兒將窗子關緊,聳聳肩膀:“有點冷耶,開暖氣,開暖氣。”,“是,大小姐。”雲彩慢吞吞的答道:“坐車不給車錢,還指東指西的,你霸道呢。”
芙兒嗔道:“我有你霸道?你昨晚那一腳,差點兒將芳兒踹倒在地,少林功夫喲。”
雲彩臉色陰沉下來,癟癟嘴:“小妹兒,仗著老板,狗眼看人低,該踹。”
話說那芳兒,越長越水靈,再加上其絕頂的聰明伶俐,常常將雲彩芙兒二位大姐大的舞技瞧在眼裏,暗地裏模仿和創新,不知不覺就成了台上的常客,許多高難動作連二位大姐大看了,都私下佩服,自歎不如。
老板自然喜歡能煸情和引來觀眾的舞星,因此,對芳兒越來越重視,安排她演出越來越緊湊,芳兒在觀眾中的名氣越來越大,芳兒賺的錢也就越來越多。
這人啦,一有錢有名氣,原先強捺著潛伏在內心深處的弱點,就肆無忌憚的暴露了出來。一向低眉順眼對二位大姐大敬畏有加的芳兒,也變得不那麼聽話和懂規矩了。
更兼芳兒年輕漂亮任性,有事老板都讓著她,這已讓憑本事吃飯的芙兒雲彩很不爽;偏偏在這節骨眼上,芳兒又撞了個大禍。
那個深受福爾摩斯陶冶的阿濤,悄悄給芙兒發來了信息,告之她今晚的演出務必要出點小錯,因為阿濤的酒吧夜場也要演出同幕鋼管舞,隻要芙兒配合不動聲色的讓觀眾稍有不滿就行。
並告訴芙兒:報酬已打進你的帳戶,請查收雲雲。
阿濤說:“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那邊每天故意出點小錯,日積月累,就是幫了我。
像當年的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一樣,總有一天,你王老板的觀眾,都會跑到我這兒來。”
應該說,阿濤的生意經是不錯的,出的主意也不鎪,為此付給芙兒的費用也大方並從未失言。問題是:從來都將此看著是遊戲玩的芙兒,那天偏偏忘了刪掉自己手機中的短信。
女孩兒在一起,相互玩兒各自的手機是常事,況且是一起演出的同事。
臨上場時,芙兒信手一揣,將自個兒的手機揣進了芳兒手中。芳兒自然像平時那樣,拿著翻騰玩耍,得,阿濤與芙兒的關係與密約頓時暴露無遺。
如果不是因為競爭,如果不是因為那天晚上芳兒與雲彩爭了二句,芳兒大可一笑了之,不放在心上。
可現在,芳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生,感到二位大姐大就像壓在自己頭上的二座大山。
於是,照此全部內容轉發到自己的手機上,再拿給小王總“欣賞”。
結果就不說了,任隨芙兒費了多大力氣的解釋,都沒取得小王總的諒解,還被停演三場,以示對其裏外勾結的懲罰。
芳兒的告密,也同時深深的激怒了雲彩。
因為芙兒不但是雲彩的好友,而且是雲彩親自引進和培訓教練的。芙兒對老板不忠,豈不是說雲彩也對老板有二心?業內都知道,芙兒和雲彩的鐵姐們關係的。
第二天晚上,雲彩就借調班之故與芳兒扭打起來。
那柳腰細腿的芳兒,豈是豐腴力大阿惠的對手?雲彩一腳踹得芳兒呀的聲趴下,花枝亂顫,隻有進氣,沒得出氣了。
眼見得芳兒是上不了場啦,這事兒鬧大啦,小王總,老王總,保安部長舞美監督樂師等一幹人群情激憤,可又個個大眼瞪小眼,無可奈何。
一來因為芙兒雲彩名震圈內,多少老板拎著鈔票想法拉她倆。二來呢,芙兒背後就是武隊。地球人都知道,一個大城市管理的總執法大隊大隊長,有多大的能耐?得罪不起呀。
再說了,老王總混跡江湖多年,關係網密密迭迭,鈔票多得紮手,不怕什麼武隊攪合,但為了一個鋼管舞星而得罪一個城管老大,似乎還沒這個必要。大小王總估量一合計,隻得陪著笑說芳兒不懂事,請二位大姐大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原諒。
阿惠冷笑一聲:“讓她休息一下冷靜一下也好,否則不知道自己長著幾顆腦袋。請老板放心,今晚的演出,我和芙兒包啦。”
二姐妹打起精神,當晚,連軸傳動,全心投入。
端的個影隨柱旋,人抱管躍,麵若桃花,身如輕燕,一闕《霓裳羽衣曲》和《跟我去巴黎》下來,全場掌聲雷動,證明其寶刀不老,雄風猶在;羞得妄自尊大的芳兒捂目低頭不語,喜得大小王總頻頻點頭,喜不自禁。